办公桌下又“咔哒”一声,董天心弯腰,在垃圾桶旁看到了一张麻将牌,绿底白面,刻着红色“八萬”二字。
李主任是个超级麻将爱好者,肯定是他带来的,董天心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看着就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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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惊无险又是一天,董天心挤上地铁的时候,购物车里多出了20件逗猫棒,只是拿不定主意,到底那种款式适合芒昼。
晚高峰的地铁像个豆豉鱼罐头,上班族们亲亲密密挤在一起,丧着脸,刷着手机,发散着一天工作的怨气。
董天心想起芒昼早上的话,他以为她是去上朝,却不知其实更像是去上坟。
今天却有些特别,董天心在一群死气沉沉的上班族里发现了一个异类——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穿着精致的丝绸旗袍,后背贴着地铁门,朝着她笑。
四目对视,有些尴尬,董天心扯了扯嘴角,移开视线,打开包翻耳机,不料竟在一团耳机的乱线中间发现了那张八萬的麻将牌。
是她无意间放进来的吗?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董天心取出麻将牌看了看,四周没有垃圾桶,又装了回去。
几站过去,几群人挤出去,几波人涌进来,董天心戴着耳机,随着人流出了地铁站,走了十几分钟,才发觉下错了站,习惯性走到了香洲街派出所的附近。
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老张和老赵,顺道把昨天忘拿的锦旗带回家。如此想着,董天心加快了脚步,人流从身边匆匆滑过,她明明戴着降噪耳机,却听到身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董天心摘下耳机,回头。
满头银发的老奶奶站在五步之后,朝着她笑,正是地铁上的那位。
董天心有些纳闷,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老奶奶也走了两步,董天心停,老奶奶停,董天心走,老奶奶也走,显然是特意跟着她。
董天心无奈,走回老奶奶身前,“奶奶您认识我?”
老奶奶微笑着,不说话。
董天心:“您的名字是什么?家住在哪里?带手机了吗?记得家里人的电话吗?”
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
董天心明白了,又是一个迷路的阿尔兹海默症老人。这个她有经验,最快的办法就是去派出所,调监控,联系家人。
“奶奶,我送您去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叔叔会想办法送您回家的,好吗?”董天心问。
老奶奶点头。
董天心和老奶奶并排走着,顺道杂七杂八聊着,虽然一路上只有董天心在叨叨叨,老奶奶微笑倾听,但这招可以有效缓解迷路老人的紧张情绪。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表情都有些诧异。董天心熟视无睹,转过两个街口,到了香洲街派出所门前。
今天正好是小王值班,董天心开心跑进去,“小王,有个迷路的奶奶,你帮她找一下家人呗。”
“行啊,”小王很痛快,“奶奶人呢?”
董天心向身后示意,“就是那位穿旗袍的漂亮奶奶。”
小王探头看了看,“没人啊。”
“就你这眼神还当警察呢,人不就在后——”董天心回头,后半句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老奶奶站在派出所门外的路灯下,灯光噼啪乱闪,深紫色的旗袍无风而动,露出衣摆下大红色的老式牛皮女鞋,鞋里没有脚,只有两团模糊的雾气,前后左右都没有影子。
“咔、哒哒哒——”
一张麻将牌从门外滚进来,停在了董天心脚边,牌面上的“八萬”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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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董天心挑选猫猫玩具的时候,芒昼刚学会刷短视频。
美女跳舞,划过去;吵架摆拍,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