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即便是多有谋算之意,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唐家于自己甚至算得上是有恩。
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唐遥妄在。
提起唐遥妄,祁言便觉着头疼,他与她认识比辜振越还早上几年,后来他和辜振越不管不顾地偷跑出郅都,唐遥妄没和他俩一起,再回来时,彼时的唐家二小姐已经变成了东宫良娣了。
当时辜振越亲自策马来两国边境一路护送自己回郅都,进城门后第一个碰到的便是唐遥妄。
记忆里一身红衣,笑得肆意的那个小姑娘,冷着张脸,平静地告诉他走的这七年郅都发生了什么。
祁言说,终究是皇家欠你。
唐遥妄冷笑,不置可否,“是你欠我的。”
祁言当然看得出唐遥妄对自己的心思。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如若没有自己,早在多年前她或许便已婚嫁,而不是等到唐家发迹,她的婚事被赋予了政治上的意义,最后碍于各方势力,不得已嫁与东宫。
“唐家为虎作伥,盘踞江南十多载,如今不好拔除。”祁言平静地说道,“但我绝不会心软。”
“那唐遥妄……”
祁言没说话,不停摩挲着茶杯的手代表着他内心的纠结。
“算了,我不逼你了。”辜振越叹了口气,“只是,偶尔我也会想,你这一辈子,为了南楚,为了中土十二州,为了……为了季无虞,那什么时候可以为了自己?”
祁言又是一阵缄默不语。
“临弈,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就这么走下去,太累了。”
“一个人?不然还有谁?”祁言嘲弄一笑,“总不能是季无虞吧?”
辜振越刚一动了动嘴唇,祁言便嗤笑出声。
“她想做女官,她想青云上,她所行之路,千万人不可当,她……”祁言顿了一下,似乎很是艰难地继续说道,
“她生来光芒万丈,本不该为救我而活。”
…………
温玦在踏入温府前,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望着在后边的季无虞,道:“辜将军那边好似给你送了贺礼来。”
“他倒是勤快!我都才知道呢。”季无虞颇有些惊讶,快走几步,又问道,“是什么呀?”
温玦捊了捋他那并不存在的胡子,有些懒洋洋地说道:“看那样子,估计是酒。”
季无虞同他走了进去,便见着一坛酒摆在桌子上,不由得打趣道:“他可真小气,怎么就一壶。”
“辜将军的酒,那可是千金难求。”温玦伸手拿过轻嗅一下,“一股子桃花香,你有口福咯。”
“诶,这怎么还有张纸条?”
季无虞挑了挑眉,拿过差点飘落的纸条,一看,上头写着从前辜振越便在面前自己哼过的诗,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