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方才辜振越给她的桃花酿从腰间解下来,对着天空直接闷头干完。
初还有些热,站于桥头,冷风一吹,便只剩醉意了。
季无虞的脊梁骨和她这人一般,永远都是笔直着的,纵然心里中再多的委屈,那一节节的椎骨也将她直愣愣地挺起来,容不得她屈身。
走得久了,天也给走黑了。
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万千灯火勾得星河倒挂,醉花阴的画舫满腹纸醉金迷摇摇晃晃,季无虞的身子愈发轻飘飘。
眼望天碧空如洗,徒留月影徘徊,酒劲上头的她更生几分爱怜之意,伸了伸手欲揽下来,身子向前倾去。
倏地,身后一道猛烈使她向后倒去,不期然跌入温柔软乡。
季无虞转了过去,本就来不及反应曲着身子,来人更是高她一个头,这下径直撞到他的胸膛上。
一阵吃痛后,季无虞抬头微睐了眸子,只瞧见他的下颚,如宣纸上笔墨拐下最后一笔,太过凌厉。
这是……季无虞?
祁言看清了她的模样在心中猜想到。
一踮脚,便对上他的眼眸。
祁言眸色很深,如玄井般深不见底,季无虞歪了头,望着他眼皮上那颗朱砂痣发着呆。
月影模糊,灯火跌倒,这景实在扰人。
季无虞呆了许久,竟是有些痴了,她笑得肆意,说话也没个轻重,
“你……你是哪儿来的仙君哥哥?”
祁言不由生笑,也恰在此时,夜空点刹火树银花,光亮投进他的眼眸,璀璨无边。
此刻季无虞才知,这原是月夜拾不起的星子。
只见眼前人眉眼弯弯,秋波里都含着笑,祁言有些晃神,却也不忘捏了捏她的脸,提醒道:
“姑娘,你酒该醒了。”
冷不丁的一阵痛意和寒意,季无虞愣了半晌,
“公子啊,我们可曾见过?”
祁言心下一惊。
莫非她认出自己来了?
自己当时可是戴了面具的。
于是强端着副冷静的模样答道:“应当是没有的。”
“是吗?”
沾了醉意的季无虞说话也愈发大胆,“记不起来了,只觉眼熟,许是前两世见过吧?”
她这话倒是俏皮,甚至称得上是调戏。
“哦?原来姑娘你我可这是缘定三生啊。”祁言只觉有趣极了,反过来问道,“那姑娘可否报个名来让我忆一忆,你我可曾……真的见过?”
“你话这可真像登徒子了。”
季无虞这话里有恼意,祁言却进一步逼近她,尾调轻轻上挑,“我方才可是救了你的,都还未要你以身相许,问个名字又怎么了?”
“谁要你相救!我方才不过想去捞个月亮罢了!”季无虞一时冲动便将心声付诸于口,说完有觉这话实在痴傻,立即反问他道,“你不如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哦?这位姑娘,凡事可都讲个先来后到,你这也不守规矩了。”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季无虞脑子不清楚,听他这么一说便被框了进去,“我叫无虞,季无虞。”
竟真是她。
祁言望着面前被酒色醺红了脸的人,忍不住发笑,
“那便不是好久不见了。”
“公子是在可惜吗?”季无虞凑了过去,低声问道,“可公子还没告诉我,你唤什么呢?”
“我为何要告诉你?”
祁言直直地望着,语气却是一个分寸不让的,“我可没答应你。”
“公子方才可是说要我以身相许的。”季无虞彻底醉了后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我记不住脸,你又连名字都不说,等到真上门提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