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人辨谎的本事,连我也不及她,多少也能替你掌掌眼。”
舒妃也不再客气,她们二人一向要好,两宫的宫女们也都相熟,舒妃身后站着的大宫女芳菲一把拉过荷华,笑着说:“多谢令妃娘娘割爱,可帮了奴婢的大忙。”
令妃奇道:“怎么是帮你的忙?”
芳菲眨眨眼道:“若是挑了个不顺心的,我们主子回头少不了要拿我出气呢。”
舒妃知道她是在影射苦夏之事,气得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众人都笑起来。
这边纪嬷嬷拿捏住了贞儿的把柄,刚要自行做主发落,却不想舒妃驾临,登时变颜失色,迎上来请安不迭。
舒妃远远地看着她像是在罚人,便随口问了一句:“大清早的谁这么不长眼?”
芳菲适时接话:“还不快去料理好再来回话。”
纪嬷嬷见贵人无意插手,眼中闪过喜色,给绿漪和采薇两个使眼色,让她们架起跪着的贞儿走。
姜贞儿被一把拽起,两眼通红,正欲大喊,却被纪嬷嬷眼疾手快地塞了块帕子进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她偏不服,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两人,一头撞在台阶上。
小九从旁看得分明,贞儿先是脚一软往下一挣,再顺势往前倒,虽然头也要触阶,但却比直接撞上去卸了力,不至于真的搭上性命。
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众人忙扶起贞儿时,见她满头满脸都是血,着实伤得不轻。
这边动静闹得实在大了些,把本没注意的舒妃等人也引了过来。
看姜贞儿似晕非晕地说不出话来,纪嬷嬷抢先一步分辩道:“这个新来的胆大包天,昨夜竟为泄愤,将针藏在同寝宫女的鞋中,心思之恶毒,骇人听闻,奴婢这才想着教训……都是奴婢的不是,污糟了贵人的眼,这就……这就把她拖下去管教。”
舒妃也不是傻的,她走过来看这宫女一副拼命之态,便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是平时,她纵然看不惯这些下人之间的龃龉,也懒得放下身段去管,可偏偏今日心中还念着无故发落苦夏的事,便有意要在荷华和众宫女面前做出个宽和的样子。
荷华忽然诧异地出声:“这是在绣坊做工,唤做贞儿的那个?”
舒妃转头看着她,问道:“你见过她?”
“回舒妃娘娘,前几日我去绣坊替我们主子改一件小袄的腰身,就是这丫头做的,手倒巧。”荷华回道,只字不提贞儿是给自己做活。
舒妃神色一凝,从荷华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既然是给令妃改衣,这“手巧”的夸赞想必就是出自令妃,令妃擅绣,说不准有些心仪这宫女。
她看向纪嬷嬷,声音比刚刚冷冽了许多:“好端端的,怎么会残害同寝的宫女?”
纪嬷嬷还未答,荷华眼尖,看到姜贞儿散落的发丝下有伤,便开口斥道:“宫女犯了天大的错,自有内务府管教,你们平日骂几句便罢了,怎么敢私下用刑!”
舒妃闻言骇了一跳,她看那宫女身上带血,还以为是顺着头脸流下来的,并没有多想,谁知一个小小的管事嬷嬷竟然比她这个后妃还要胆大,只手遮天起来。
纪嬷嬷面如火烙,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贵人们一向不踏足此处,他们这些管事沆瀣一气,早已说一不二,谁能想到这舒妃今日这么得空,专门跑到内务府管起闲事来。
她的那点子伎俩,也就是仗着年纪大见识多,哄哄这些嫩瓜秧子,根本入不了后妃宫女们的眼。
舒妃见她连事情经过都不敢说,看了一眼地上有出气没进气的姜贞儿,更加生气,当即就要把人送去慎刑司。
她的大宫女芳菲多留了个心眼儿,怕自己主子传出三天两头和下人过不去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