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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先(三) (3 / 3)

,终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倏地回头,于是一一她在却非殿中蓦地睁开眼,猛吸了一口气。寝榻上除了洁白柔和的月光,什么也没有。“………陛下可是又魇住了?"孙节问,他急切地一下下擦掉徐鸯额前滚落的汗珠,目光中的担忧显露无疑。原本徐鸯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潮红,心有余悸,可瞧见孙节比她还要急切的神情,却又莫名定下了心。她仍在却非殿。

孙节身后还有两个拿着烛火的宫人,也面带关切地偷偷来瞧她。

烛光幽微,但能映出却非殿内的雕梁画栋,分明一如既往,根本藏不住任何小鬼……或是怨气。方才的一切,确实只是梦。

徐鸯缓了缓喘/息,感受到胸前灼热一般的疼痛也慢慢消减。她借着从榻上坐起,又轻抬起手来。顿时,孙节也会意地停住动作,然后回头道:“你二人先出去。”

那二人对视一眼,留了一盏灯在殿内,又如影子一般悄然离去。徐鸯靠在榻上,终于止住了那心悸一般的惶恐。她才发现那寝衣再度被汗打湿,沾得浑身难受。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夜夜都这样。

此刻,她顾不上烦恼,心中还牵挂着那个梦一-其实她已经有一段不曾梦见过朱津这个逆贼,还有那些往事了。是因为如今她平定了北方,正如那梦中的朱津一样,要再进一步了?还是因为岑先夜里对她提起往事,因而她才有感而梦?

当年她的确这么驳斥了朱津在朝上的提议。她用的不是天子之威,当然更不是歇斯底里。她给朱津提供了一个条件。

一一利益交换。

既然要让朱津松口把救灾的粮调去受灾的郡县,那么便要在西征的路上对他有所助益。

漠北并非固若金汤。纵使那掌控雍州的穆广与司马登亲如兄弟,但就算是血亲也有兄弟阅墙之事。一个实力强横,目中无人,一个屈居人下,却锱铢必较。

当一封天子诏书由徐鸯亲手发出,当整州之地都被分给了那个实力稍逊的司马登,甚至还带着金银珠宝,而穆广颗粒无收时……

她换来的,是朱津令人作呕的,赞许的目光,还有支撑中州六郡数以万计的受灾百姓过冬的粮食。偏偏在此刻,她梦到了这件事。

就像是一个预兆。

一一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她有些吃力地抓住孙节的手,一字一句地问:

“……他送进宫中的那只狗,还留着么?”“他”是谁,不言自明。

“留着在的。当然留着在的。"孙节忙道。“带回章德殿吧。“徐鸯温声道,“随便寻个特角旮旯养着……再调两个宫人,我看今夜这两个守夜的就可以…好生地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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