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氓!”
骂归骂,马霜痕总处于下风,像被调戏了。
温赛飞说:“我怎么觉得吃亏的而是我,明明我被看了。”
“谁稀罕!”
一只胖乎乎的枕头随之飞来,温赛飞随手接了扔一边。
“我女朋友知不知道不好说,你男朋友知道肯定不好过。”
马霜痕果真激动撑坐起来,“你威胁我?”
眉眼官司打了一会,温赛飞看出她的着急,反而笑道:“逗你挺有意思。”
另一只枕头又招呼过来,却挡不住混不吝的笑意。
马霜痕气鼓鼓摔回床上续氧,身残志坚酝酿下一场战斗似的。
好像每一次晚上跟温赛飞在一起都是熬夜,案发的霜冻之夜,大一他来看她,大二,还有工作后出外勤。
改名乌龙之后,她和他仍保持联系,只是方式升级了。从文字消息,过渡到语音,磁性而成熟的男声比文字更具抚慰性。再到视频通话,室友们躲在镜头后偷看屏幕,笑嘻嘻怂恿,这个可以,够帅了,上!
他给了她恋爱的习惯,却不给情侣的名分。以前的追求者都明目张胆示爱,她哪里遇到过像他一样的钓鱼高手,年少冲动,按耐不住就上了。
什刹海的春夜乍暖还寒,凌晨游人渐散,他们拎着没喝完的酒瓶,靠着栏杆,遥望元宵没拆走灯笼。
不记得说了什么趣事,笑过之后安静了一阵。
她偏身靠近他,外套擦出窸窣动静,他看着,没有防备也没有闪躲。
“小飞哥,”她笑,“你觉得我漂亮吗?”
她第一次在温赛飞脸上看到不自在,下巴有意无意蹭着他肩头,虚虚抱住他垂下的胳膊,得逞追问:“我漂亮吗?”
“嗯。”他偏头喝了一口酒,音节好像随着喉结滚动出来,有点含糊。
“那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她下巴垫在他肩头,气雾呼着他的耳朵,像情人温柔的爱抚。
温赛飞愣了下,转开眼,仰头慢慢喝光了酒。
她漂亮的脸蛋像一块遗忘在冷风中的面团,渐渐僵硬、崩裂、模糊。
“为什么不可以?”她耍脾气地控诉,明明被其他人捧成公主,却要在他身上撞得头破血流。
“你太小了……”
当时她20岁,刚在他母校上大二,他27岁,已经工作五年。如果都在社会摸爬滚打,年龄或许不是差距,但他们之间横着一道校门,隔开象牙塔与大染缸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不知喝高还是气疯,低头看了眼自己,“我哪里小了。”
温赛飞扭头看着她,笑了,肩膀耸动,整个人发抖,好似拎不住酒瓶。
不知道是不是泪眼看人也会觉得对方在哭,她看到他眼里的湿润。
她所以为的有求必应,也许只是他的怜悯。
当年他是不是也觉得逗她挺有意思。
“小飞哥,”马霜痕将制氧机流量调小,“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温赛飞的眼神有些复杂。
马霜痕豁出去,“好奇,随便问问。”
温赛飞反问:“你多久?”
马霜痕不解,“和男朋友吗?”
然而温赛飞并非有问有答,她只好先坦白:“快三年。”
就从她人生第一次表白失败后的暑假开始。
“你还挺看得开。”
温赛飞的一句调侃没头没脑,马霜痕好一阵才消化。
她说:“谈恋爱跟开车一样,久了总会分神,这不稀奇,没出事故还好。”
温赛飞:“你不是说属于出轨?”
当初马霜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