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液,没有伸手,也没有动。
撼天虎狡黠阴狠双目轻轻眯起:“怎么?本王的酒,世子不敢喝?”
“酒是好酒,只是酒中的脂粉气,未免太浓了些。”
谢琅慢条斯理说着,伸臂,直接越过奉酒的婢女,自己取过酒壶,倒了一盏酒,慢慢擎在手中。
白玉酒盏随着少年将军动作倾斜,酒液清透,既映出满堂鲛膏之光,也映出藏在暗处的寒芒。
谢琅不动声色将盏置于唇边,饮了一口。
撼天虎意味深长一笑:“都说世子年少风流,没想到竟如此洁身自爱。世子若是瞧不上她们,本王这寨中,美少年也是不缺的。”
顿了顿,特意补充一句:“虽说和那世家嫡孙没法比,可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话一落,几个堂主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撼天虎忽感觉面上似有某种锋利若刀芒的东西划过,他周身汗毛本能一竖,瞳孔骤缩,死盯着谢琅所在。
谢琅竟是缓缓笑着。
“既是大王心爱之物,怎好夺爱。”
“譬如这青州城,是大王心爱之物,亦是本世子心头之好,心头之好,该如何与人割分呢。”
方才还喧笑一片的大堂仿佛被人泼了盆冰水,连流动的空气都凝作一根根紧绷的弦。
山寨外,李崖由两个土匪押着下山。
“老实点!”“别乱看!”
土匪边走边呵斥。
走到一半,通过前一个关卡后,李崖忽然回头,呲牙笑道:“二位兄弟可知,这虎牢山里,其实藏着一座……”
一座什么,他忽然不说了,只神秘兮兮朝二人招手。
两名山匪下意识将脖子往前一伸,便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两根钢针分别没入了二人喉管间。他出手实在是太快,且故意说宝藏之类的话分散二人注意力,两名山匪捂着脖子瞪大眼,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重重栽倒在地。
李崖迅速将二人拖进石头后面,扒下其中一人衣服换上,而后将手指置于唇边,吹出几声啾啾鸟鸣。
几道蛰伏在暗处的黑色影子鬼魅一般自枯草丛中滚出,如法炮制,将值岗山匪击倒、拖走、扒衣……
白
虎堂内,撼天虎以冰冷阴狠目光审望谢琅。
“世子这话,是何意?”
谢琅慢慢自酒案后抬头。
“尔觉何意,便是何意。”
堂中潜藏的寒芒陡然一盛。
撼天虎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重重一拍扶手,竖在他脚边的乌沉长刀立刻飞入了他掌中。
“本王便知道,你今日过来是图谋不轨,不怀好意!”
伴着这句,撼天虎直接自金座上一跃而起,整个人如腾飞的野豹,狠辣一刀,朝谢琅面门劈去。
刀锋狠辣,割破布帛一般割破空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婢女们尖叫一声散开。
谢琅仍神色不变坐于案后。
“谢唯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子在青州待了多少年,举凡青州府内的地界,哪一个不知道没听过老子的名号。你一个丧家之犬,也敢来与老子争地盘!”
撼天虎大喝落刀。
刀锋劈下,于半空和迎面飞来一张酒案相撞,将坚硬的梨木酒案劈为两段。谢琅踢翻酒案,直接就近抓起一名悍匪头子,一掌折了对方手臂,夺了刀。那悍匪已算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不料谢琅竟有如此恐怖臂力,登时捂着手臂惨叫一声,身体也同时被踢翻在另一张酒案上。
几乎同时,撼天虎越发狠辣的一刀被格在了半空中。
他提起内力,奋力往下一推,意外发现,手中那柄素来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