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走,只能求助于他。先答应他,让他吃一回甜头,然后停止交易,最近一月,都不要再去肃州买粮。”
孟尧若有所思,继而恍然大悟:“我懂了,刘宁不缺门路,一旦尝到甜头,必会花费大价钱去囤积更多的粮食,可西北境内,除了世子,根本没有第二人能消耗掉那么大批量的粮食,届时,世子不买他的粮,那些粮食便要烂在粮仓里,刘宁岂能不急。他一旦急了,主动权便掌握在了世子手里。”
“没错。”
谢琅眸间露出冷肃光。
“我要让他知道,这桩买卖,并非我离不得他,而是他离不得我。”
夏柏阳迟疑道:“可此计真成了,刘宁会不会恼羞成怒,不再卖粮食给世子。”
“不会。”
这回是孟尧笑着接话。
“刘宁敢做这杀头的买卖,是因为有王氏在背后支持,这也意味着,他赚到的钱,不会全进了自己的腰包,而要留一部分孝敬王氏。王氏将他安插在肃州,也不过是要借他的手敛财而已。刘宁贪蠹,就算没有那三成的抽成,这样大宗粮食买卖,也足够他赚的盆满钵满,天下间,他也找不大第二个这样的生意,他岂会轻易放弃,眼下,不过是双方讨价还价而已。”
说完,孟尧看向谢琅:“世子,此事就交代在下与公孙昶去办吧。”
购粮之事,一直是二人在做,谢琅自然信任。
谢琅只是嘱咐:“刘宁城府深沉,与其打交道,务必慎之又慎。”
等孟尧离开,谢琅又问夏柏阳:“青州被毁坏的城墙可修缮完毕?”
夏柏阳点头:都已坚固如初。??[”
谢琅道:“我会留一批兵马给你,近来,你要加强青州守卫,尤其是城墙上各类防御工事一定要到位。”
夏柏阳到底是一州太守,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思衬了一下这番话,谨慎问:“世子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谢琅道:“未雨绸缪,以防万一,但愿只是我多虑了。”
“近来城门口出入人员,你也要严格排查。”
夏柏阳看他神色严肃,不同寻常,正色道:“世子放心,夏某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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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太仪殿却仍亮着灯火。
“猛虎羽翼愈丰,实在令朕寝食难安,以卿看,朕该如何遏制住这头猛虎的势头?”
天盛帝立在屏风前,语气罕见露出些许焦灼。
火烛摇曳,映出后面韩莳芳身影。
天盛帝负于身后的手慢慢握成拳:“可恨这头猛虎,如今还收获了许多民心,这几日,天下百姓都在为其欢呼,朕这个皇帝,怕没多少人记得了。”
“分明是个目无法度的逆臣,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英雄,若是可以,朕真想向天下昭告其逆臣贼子身份,率兵征讨。”
韩莳芳道:“收复西京,毕竟是不世之功,谢琅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公然抗旨西进,陛下若发兵征讨,反而要陷入不仁不义境地。”
“朕自然知道。”
皇帝缓缓转过身:“朝中大事,还得仰仗爱卿给朕拿主意。不知爱卿有何高见?”
韩莳芳道:“打蛇须打七寸。对付这样的逆臣贼子,必须釜底抽薪才行,只要能拿捏住其七寸,不足为患。”
“依爱卿看,他的七寸在何处?”
“粮草。谢琅和麾下数万散兵也是人,不是神,行兵打仗,离不开粮草。臣已查到,近来西北境内的粮草交易异动,只要掐断这条命脉,便等于断了谢琅的后路。”
皇帝微微一笑,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道:“爱卿不愧是大渊第一谋士,难怪能培养出大渊的状元。”
“此事,朕就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