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意识到小叔子竟然把大夫给背到家里。
丈夫昏倒后,在场的人都忙着昏倒的丈夫,也没有人发现小叔子突然消失,更不知道他原来是去找大夫了。
她一时间内心酸胀,她嫁来的时候,小叔子年纪小,七八岁的小孩子虽是单纯,可却知道好赖。
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心里是知道的。
她对待小叔子很大方,跟丈夫婚后干起卖包子的营生,家里从来不缺肉吃,小叔子那时候年纪小贪嘴,经常跑到家里蹭肉吃。
小孩子再是能吃,又能吃上多少,她从来不吝啬。
小叔子一点点长大,还是会来家里蹭肉吃,但他有时候会帮着带侄子,有时候帮忙去店里干活。
这样懂事的孩子,就是他天天来蹭饭,她也是愿意的。
看着院中衣衫完全被汗水打湿的小叔子,她笑着跟人说,“李大哥请来大夫,你哥没事了。”
她递过一个干净的帕子,让孩子擦汗,“累坏了吧,来擦擦汗。”
李老六趴在窗口往屋里往,“我哥没事了?”
老大夫虽然被李老六背着过来的,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一路上受了不少罪。
原本以为受这一遭罪为了救人,也是值得的,结果现在告诉他,病人没事了,不需要他了。
他当即翻脸,“没有你们家这么办事的,黑不说白不说把人给扛过来,像个土匪似的,现在又说人没事了。我看不是有人病了,是你们想要故意折腾我的。”
医生是上九流,社会地位比较高,李家只是普通人家,不敢得罪大夫,毕竟谁也不知道,日后是不是要用到人家。
张老三家的当即鞠躬赔礼道歉,“对不住您,我家小弟也是救人心切,我丈夫的确是病了,他突然直挺挺的昏倒,性命垂危,并不是想要折腾您。”
“刚好隔壁新来的邻居略懂医术,她出手救了我丈夫。”她言辞恳切又说,这位邻居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孩,说实在的,我们也有些不太相信她的医术。您医术高明,若是您愿意的话,可否为我丈夫看诊,也好确定他确实没事了。”
老大夫想着来都来了,虽然这一路十分狼狈,但他对待病人十分认真,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
“行,老夫看看。”
老大夫进到屋里,为李老三把了脉,又扒拉开他的眼皮,细细检查了一通,“你丈夫暂时无碍,只是还需要吃药静养。”
李屠户对张家又找了老大夫看病这件事十分不满,这不仅是怀疑周大夫,也是怀疑介绍人的他。
他们全家都是周觅的无脑吹,“周大夫也是这样说的。”
张家大哥将药方送到老大夫面前,“这是那位开的医方,还请您过目。”
张家倒也不是不信任谁,就是觉得有资历的老大夫确认下更加稳妥。
老大夫原本看药方时,还带着几分不屑,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揪着自己胡子,思索手指下的脉象。
不管什么时候,医生的态度和表情,落在病人眼中要分析好几个来回,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
所以当看到老大夫收起嘴角的笑意时,张家人都慌了。
张家老六最沉不住气,“就不该随便找个人就给我哥看病,现在好了,出错了。”
不管怎样,那人毕竟是李屠户带来的,两家关系不错,这样的话,像是在打李屠户的脸。
张老三家的笑的有些勉强,“那位娘子毕竟将你哥救醒了,并非一无是处。”
老大夫又问起了救治的细节。
在周觅救治张老三的时候,李家人担心她的水平有限,影响救治。
一直在盯着她的动作,然而在老大夫提起的时候,大家却只能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