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可能会饶了他。”
李氏叹息一声,想起李煦的原配韩夫人,就说:“大嫂子走得早也是有福气,要不然年纪大了跟着受罪,还指不定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呢!”
曹寅张张嘴没说话,他是江南的密探头子,不只是观察江南的民间,官场也在他的监控之下,李煦家的那点事儿L他很清楚,韩夫人是病死的不假,跟李煦风流得意也有关系。
他说:“兄长这辈子就是立即被押解到大牢也不算有遗憾,吃的用的都经历过了,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了大半辈子,晚年有此遭遇也说得过去。”
李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曹寅说:“都是拉扯一家子,咱们家人少不好举例子,孙家可是个大户人家,子孙繁茂花钱的地方也多,你看表哥也就是欠下几千两的亏空,与其说是挪用,不如说是为了合群,上面一旦追查,立即拿出来钱还上了。李家花钱最多的还是兄长啊!”
李氏明白了,低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说:“这是他不给儿L孙积德啊!光顾着自己高兴,从不想着给儿L孙留活路。”
这祸根是早埋下了啊!!
量这事儿L。曹寅手里还有些钱,就说:我家还有五万银钱?[(,你先拿走用。”
李煦叹口气:“五万我们家也能拿得出来,远远不够啊!五万对你来说是养老钱,对这亏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了,你留着吧。”
曹寅说:“都这会儿L了,你该把这姿态做出来,你先还一些,让皇上知道你想还就是没钱而已,你再去求求十五爷和十六爷,请他们居中转圜,求皇上多给几年时间。有谁和你一起花这笔钱了你也说出来,大家一起还,能少一点是一点。这事儿L先不说对你的仕途影响,对子孙的影响更大啊!”
李煦叹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钱也不是一日挪用的,从我来到苏州开始,每年都在挪用,起初是用来结交各路人马,养着族里,这你也是知道的。”
曹寅点头,因为李煦原本姓姜,是正白旗李氏的养子之子,说白了这所谓的养子地位有时候和奴仆也没差多少。李煦后来没改回姜姓,然而也等于自立门户,养着姜家的族人。姜家在苏州生活几十年,生根发芽成了苏州的豪族,宅邸连绵成片,这都是李煦的功劳。而姜家发展得如此之快背后需要大量的资金,资金来源就是李煦。
李煦在江南是尽人皆知的“李佛”,意思是有求必应,上门借钱一借一个准,还不还随意。
曹寅在心里盘算了李煦花在经营名声和帮扶族人花费的银子,心里觉得三十五万是有的。
李煦又说:“后来这位爷那里又孝敬了很多,每年一二十万的孝敬。”他伸手比了一个八。
曹寅叹口气。
李煦接着说:“除了孝敬的银子,还有采买的金银器皿、美女、土仪等,这些哪样不花钱?”
曹寅都麻了,这没法算了。
两人齐齐叹口气。曹寅就说:“八爷那里还不能去讨要。”
是啊,讨要就是背主,八爷那边有没有银子是两说,李煦敢攀扯八爷,皇上说不定高兴,李家一家老小也活到头了。不说八爷会不会下手,对李家落井下石的人多着呢,最令人不齿的就是叛徒,处理打击叛徒天生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这下对李家生吞活剥的理由就有了。
李煦又叹口气,跟曹寅说:“我也想过一了百了,直接把自己吊死,可是这位皇上不讲究人死债息,他还要对着我儿L孙逼债,我死了就是自己痛快,我活着逼债还是冲我来的。我今儿L来就是求你将来搭救家里的孩子,我父子是逃不了了,你能看在咱们两家这两辈人交好的份上救我孙儿L一把我感激不尽。”
曹寅想说一句何至于此,但是想想,除了这条路别的路都走不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