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于同流合污。
但是年羹尧对四阿哥的印象就不好,觉得这人毛病多脑子轴,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刚才见面的时候年羹尧忍了忍才没出言挤兑四阿哥:“冷啊?冷怎么不干活儿啊?干起活来就不冷了!”摆亲王架子活该你冷!
好在两人就相处了一顿饭,年羹尧吃完就走了。但是年羹尧走了之后弘阳就开始跟舅舅夸年羹尧,他跟在四阿哥身后,一边巡视工地一边说着来时候的事儿。
年羹尧是有才华的,而且他父亲年遐龄早年就看到过丁税带来的危害,其实在湖北的时候就有过摊丁入亩的建议,后来因为这个建议触动太多人的利益被排挤,这种提议也没被采纳。加上年希尧是个文艺青年,品位不俗,当督陶官的时候就有很多精品送给海棠,海棠转送给四阿哥,四阿哥很满意,因此对年家就有了一层滤镜,以为年羹尧除了张扬和恃才傲
物之外和父兄都是一路人。
加上此时身后跟着的小尾巴把年羹尧夸了又夸,让四阿哥生出招揽的心思。
想招揽年羹尧不在这一时半刻,他带着裹得跟熊一样走路都带着笨拙的弘阳在工地上到处走,弘阳问什么他答什么,甥舅两个相处得很愉快。
四阿哥不仅有着这时候长兄的毛病,也有着封建大家长的毛病。就跟当年的佟国纲一样,觉得侄儿都是好孩子,把侄儿和儿子们一样看待。四阿哥也把侄儿外甥和儿子们一样看待。康熙早年也是如此,到现在保泰他们还跟着皇子们喊康熙“汗阿玛”!封建大家长得管得多管得严,希望所有人都听他的,反过来他也真的是对这些人好。
四阿哥对弘阳的要求和弘晖是一样的,催着他读书,带着他起居,照顾他生活。甚至因为弘阳千里迢迢过来陪着,他觉得弘阳比弘时这几个小子都要贴心。因此恨不得时时刻刻带着弘阳,走到哪儿都要让弘阳在自己的视线里,去茅房了也要让弘阳时不时地吱一声表示他还在没出事没被人家偷走掳走。
因此他对弘阳倾心教养,把自己对贪官的那股子愤恨也要传输给弘阳。因为工地上大家都在聊贪官的事儿,上一批修路的贪官已经被处置的,轻的被革职追讨赃钱,严重的已经全家发配宁古塔,这种天气去宁古塔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这次一共查抄出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土地和房产家具都已经入官,至于一些收藏的字画古董什么,除非是极其有名的,要不然最后都是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抄出来的银子一半用在了这次修路上,民夫棉衣棉被的钱就是这么来的。所以民夫们都议论,四阿哥也拿来给弘阳举例子。
无论是四阿哥和弘阳,都觉得在工地的日子很欢乐,但是欢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一转眼到了腊月,要放假了。在放假的那天四阿哥是不想走的,他想在工地上过年,也想要让这些民夫留下一起加班。
然而民夫们干了一年,都准备穿着棉衣扛着新棉被新褥子怀揣着工钱和赏银回家去。整个工地上人声鼎沸,个个喜气洋洋,走到人群里能听到今年过年多买一刀肉的话语,特别是说起往年冬天出去讨饭的经历更显得日子有盼头。
背着巨大行囊的民夫这些人很多是山西人,也有河南河北的,山西的民夫沿着铁轨一路走回去,河南的向着南方结伴散去,河北的都等在黄河边等着,看前头的那批人能不能安全过河。
就半天的时间,整个工地上变得空荡荡的,四阿哥正满怀干劲却遇到了放假,忍不住叹口气。
弘阳很懂舅舅,安慰他说:“舅舅,你别叹气啊,这天下有干不完的活儿,这里的事儿交给下属们看着,咱们回京城去,户部年底要算账,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您呢。”他小嘴里吐出一句“鞭策他们其乐无穷!”
四阿哥顿时生出近亲之感,心想果然是亲外甥,这真是外甥像舅。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