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回祖地,葬入吉地,以表对她无限追思。
对这位姑母的事迹,裴世瑜自然也是耳熟能详,立刻随裴世瑛转到姑母冢前,两兄弟一道祭拜过后,裴世瑛又命世瑜自行再去祭拜。裴世瑜虽觉不解,却也遵照而行。
待弟弟祭拜完毕,裴世瑛也另外焚香,立于香冢之前,说道:“姑母,你在时,最爱世瑜,他如今长大成人了,即将大婚,姑母想必也极欣慰。今日世瑜来此告祭,盼望姑母在天之灵护佑世瑜和弟妹,叫他二人往后夫妻同心,白首齐眉。”
恭敬祝祷完毕,他将香火插入冢前香炉之中,这才转向在旁等待的裴世瑜,笑道:“我这边事已结束,你准备一下,带着人,一道出发过去迎亲吧。阿兄也会带人在汾水行宫那里等你接亲到来,到时候,亲自为你主婚!”
裴世瑜须极力压制欣喜的心情,方能叫脸上的表情不至于太过外露。他点头应是:“那就有劳阿兄了,我先去准备!”
裴世瑛点头,两人行出了冢地,他停在路口,含笑目送裴世瑜上马,待他背影远去,彻底消失,他缓缓转面,再次望一眼方祭拜过的那座静静的孤冢,沉吟片刻,迈步离去。
暮色渐渐转重。又一个漫长的夜晚,即将来临。
李霓裳依旧立在汾水之畔,望着对面平野尽头处那一轮渐渐下沉的夕阳,身影一动未动。
从前天开始,她就照原定安排住进了螟定驿。驿所的近旁,便是脚下这条蜿蜒的汾河,那一场婚礼,也将在此处上游岸边的一座古行宫内举行。
瑟瑟说,再休整一两日,裴世瑜便将来此迎亲。
晚风掠过宽阔而平缓的河面,夕阳余晖落下,河面闪动着粼粼的金光。
这条古老的黄河支流,自古起哺育众多生民。附近沿岸就有几个村落。此刻宁静时分,晚风吹过,她甚至仿佛听到了来自村落里的牛哞犬吠之声。
“走开!此地不许靠近!再不走,休怪不客气了!”
忽然此时,一道粗暴的驱赶之声传来,打破了李霓裳的思绪。她转过头,远远看见负责守卫她的几个士兵正在驱人。那些人有十来个,看打扮,好像是附近村落里的乡民,有的臂弯挂篮,有的捧着大碗似的物件,也不知来此作甚。
一个老者下跪,说:“军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都是附近村中之人。听闻裴家少主将要迎娶的公主就住在此地,便斗胆寻了过来,不为别事,只想献食给公主!”
另些人忙将带来的篮和盘碗高高举过头顶,内中有装各色果子的,也有鸡卵、红枣、饼等物。
“这些都是本地土产,不是什么好东西,却都是我们一番心意。先前孙荣在时,天天不是征税,就是徭役,强拉去打仗,地也没法种,能跑的都跑了,只剩我们这些老骨头跑不动,以为只能等死。幸好君侯和少主回来了,这几年我们方慢慢又好了些。如今少主大喜,我们也没别的,只能以此来表感恩!”
老者说完,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磕头。
那几个卫兵却得过崔重晏的严令,不许任何外人靠近公主住处一步,哪管这些,上去就要强行搡人。
李霓裳正待阻止,瑟瑟的身影走了出来:“住手!”
喝止住卫兵,她笑着上去,将那领头的老者从地上扶起,道:“公主知道你们有如此的心意,定会十分高兴。老人家快快起来。你们也不容易,这些食物,公主心领了,你们还是带回去罢!”
那老者本十分惶恐,忽见情形转变,出来一个如此和善的姑姑,松了口气,怎肯收回,定要献给公主。
瑟瑟只好命婢女出来,一一接过,众乡民十分欢喜,有大胆的便说能不能拜见未来的少主夫人。
瑟瑟笑道:“也好,公主就在那里,只是应在想事,你们不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