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晚家里有事。】
【明天见面,好吗?】
“留下吧。”余敏易说,“蔡教授也会希望你留下。”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蒋逢玉耷拉着眼,慢吞吞跟在余敏易身后,她有意放慢脚步,余敏易有所察觉,调整步调,始终与她并肩而行。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一个主打恋爱的攻略游戏,为什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蒋逢玉把自己塞进那套祖母绿绸面裤装内,发觉尺寸意外合身。
她看了眼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的绿钻锁骨链,毫不犹豫地伸手压下盒盖,将它留在了房间内。
余敏易轻倚在房门对角的墙面上,见她出门后站直身体,目光停驻在空荡荡的细长颈间。
“你戴会很好看。”他靠近了一步,“不喜欢钻石吗。”
蒋逢玉说:“不喜欢你,所以不能收下那些东西。”
余敏易似乎永远也不会受挫,只平静道:“总有一天会收的。”
蒋逢玉跟着他进了宴厅,不情愿地体验了一把当人群中心的感受,趁着有人与余敏易攀谈,飞速闪身窜开。
她躲在两棵香柑盆栽后,借着繁茂浓绿的枝叶遮挡身形,大剌剌背靠墙角坐在地上,随手拈起腿旁玉瓷盘里装着的精巧点心往嘴里塞。
吃来吃去都是昂贵的味道。
冷不丁被一口细腻的粉末噎住,她站起身,四面环望过后做贼一般轻手轻脚挪到偏僻角落处无人问津的酒水台旁,挑了杯玫红色果酒,疑心这东西又是从哪座山庄上运下来的。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蒋逢玉呛了一口,不大情愿地转脸:“顾、咳、顾师兄。”
顾名尧仍旧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浓沉的黑色很衬他,越发显得面若好玉。
“试试这个。”他将手里盛着清蓝色水液的杯子递给她,“你应该会喜欢。”
蒋逢玉不知道该不该接,作了一番心理建设,假笑着伸手接过,在顾名尧没什么压迫感的目光下试探性地啜饮了几口。
酸味和甜味六四开,是很清爽的味道。
蒋逢玉喝了大半,端着杯子规规矩矩道谢,转身要走,却猝不及防迎面撞上个端着托盘的侍从。
整盘花花绿绿的酒水,连同蒋逢玉手里那杯,全部倾倒在她的左侧手臂和心腹处。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那名侍从机械化地点头哈腰道歉,不住地用一块干净的干帕子擦拭蒋逢玉的衣物,同时将她手里已经空了大半的杯子接过,攥得极紧,似乎做了天大的错事,垂着头等待死亡审判。
原本冷清的角落闹了这么一出,骤然吸引了不少探究的视线过来。
在丢人这块,蒋逢玉的阈值已经锻炼得很高,她不断告诉自己:这就是个游戏,出了这一亩三分地,没人认得你。
顾名尧制止侍从胡乱擦抹的动作,脱下西服外套,抬手罩在蒋逢玉肩头。
“清理一下。”
他对那名垂着头神色不明的侍从示意,随后以不容推拒的力道牵住蒋逢玉的手腕,低声道:“跟我来。”
蒋逢玉还穿着自己那双平底速跑鞋,行动挺方便。
她跟着顾名尧快步从侧门离开宴厅迈进一部贴着‘私人专用’标识的电梯,看着他用一张身份卡刷亮某个楼层按钮。
“16层…”她无声默念,摸了摸湿透的袖子。
顾名尧倚在她身旁,衬衫袖口挽到肘间,他抬手替她理了理歪斜的外套,蒋逢玉一愣,向远侧挪了两步,拉开距离。
顾名尧抬手拨通某个号码,用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