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有得选,她怎么还会在这里。
黄锦昀停住了,侧过身来看她,蒋逢玉走到她身前,余光瞄到保镖正加快速度过来,可能准备逮她。
她的音量不高不低,“对于我们beta而言,感情是和契合度或品阶高低无关的。”
“黄聿之喜欢我,这和生理属性无关,我认为这更加珍贵。我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您向我坦明他所经历的、以及即将经历的事,我很感激,但说到底,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黄聿之那里。”
“他决定放弃,那我就放弃。”蒋逢玉盯住她的眼睛,发觉其实面前这个人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但如果他决定坚持,那么我也坚持。”
她点了点被黄锦昀随手握在掌心里的手机,“您查过我的个人资料,应该知道我们刚克服一段棘手的倦怠期,是我做错在先,也许这是您给我这一支手机的原因。”
保镖沉默着站在不远处几步开外,蒋逢玉看见黄锦昀抬手示意,她后退了两步,“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因为黄聿之会伤心。”
“要让您失望了,先说抱歉。”蒋逢玉颔首示意,“再见。”
她快步往外走,那两名保镖没出手拎她,一路上也没听见警报广播喊话,无事发生,虚惊一场。
来的时候是乘车,走的时候却要靠脚,偌大的马场,沿途绿化和休息设施都很豪华,却没见停车场。
可能光顾这里的人都有专车司机,随叫随到。
除了马场的大门,外头是宽敞的大路,蒋逢玉举着手机试图叫车,但这里位于郊区,又即将入夜,无人应车。
给黄聿之打电话是个选择,让他知道她今天是被谁叫走,又说了点什么话,也许还可以乘机给他上堂教育课,要他知道一下做事不计后果的代价。
给周野和李玫允打电话也是个选择,回去开一瓶冰汽水,坐下来和好友大肆吐槽黄家做派,批判一下封建家风。
这些选择统统不成立,因为她今晚有见不得光的事要做。
黄锦昀为什么没能查得出来呢?关于她和顾名尧之间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她有意不提,那也许意味着顾名尧做好了善后工作。
蒋逢玉又一次沉沉地、发自内心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她希望自己还没被丧气完全浸透的灵魂因为这口气跑掉一部分,自由地飞到随便什么地方去。
她回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天快黑透了,她走到了河桥边上,这里长满修剪齐整的花树,一根树杈子都没向外乱长。
黄聿之本来也该这样的,可惜遇到了她。
不知道谁更倒霉一点。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出声说话,“是我。”
顾名尧说嗯,“我知道。”
蒋逢玉踢了颗石子,顾名尧很有耐心,他等着她开口,手边是待签的文件,门外是待见的研发工程师,距离他要见她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她无声地咒骂,朝向四面八方,朝向这里的每一个人,好人除外。
蒋逢玉很难理直气壮,她尽量不带感情地说:“能不能来接我。”
顾名尧低低舒了口气,抬手在同步电子日程档案里划掉七点半以后的所有安排,秘书的呼叫铃在下一秒响起,被他按掉。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