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为之但仍然愿意上钩的意思。
他攥住她即将脱离的指尖,向下牵着去碰自己的眉弓和睫毛,绯薄的眼皮在窗外的太阳光线照射下透出暖蓝色的血管纹路,蒋逢玉看着他一点点把她的手往鼻梁上滑,停在唇中,黄聿之睁着眼睛,缓缓抿住她的指尖。
说话的时候也没松开。
说实话,现在的状况确实很让蒋逢玉疑惑。
前几天还恨天恨地好像巴不得让全世界爆体而亡,她换了个绿茶朋友路线立刻又克服冷静期了?
蒋逢玉抓紧跑去看了眼主测任务好感值,惊异地发觉竟然没从87降下去,反而还上升了1点。
什么意思,过山车卡高峰上了。
别是把黄聿之气坏了。
但这不合理啊。
即使现在知道他确实是不吃舔狗这一套,那这好感值也仍然显得太飞突猛进了点。
蒋逢玉头很大,她迫切地想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契机,以便此后沿用,但看来黄聿之这整个人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今天做什么?”他问。
蒋逢玉说:“值班。”
“结束以后呢?”
蒋逢玉说:“蔡教授晚上找我开会。”
假的,蔡教授出首都参加大会去了,她想回去钻研一下那只文件存储器,顺便研究研究那什么惨不忍睹的年度攻略报告,以期找到点混乱的行为模式出来,方便对症下药。
黄聿之单是看着她,没话说了。
蒋逢玉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低笑着说:没怎么。
蒋逢玉点点头,开始忙忙碌碌地收拾托盘,她注意到黄聿之不动声色把一只镊夹藏在了袖子里,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她假装没发现地往外走,走到一半被叫住,假装一脸茫然地回头,黄聿之起身下床,赤足走来,手掌朝她摊开,是那只被他偷偷藏起来的镊夹。
黄聿之说:“你忘了这个。”
“谢谢。”蒋逢玉佯装恍然,伸手要接过,黄聿之却没松手,问她:
“表达谢意的方式只有这一句话吗?”
蒋逢玉思考了一下,他想干的那点事基本全写在眼睛里,但是黄聿之不自己挑破,像逗狗一样一点一点把她引过来,要她自己说出口。
“别的也行吧。”蒋逢玉说,“看你想要什么。”
黄聿之的唇角向上勾着,像猫咪嘴唇,但是看起来很欠揍,他并不说话。
蒋逢玉把托盘放在门口的高脚柜上,伸手拉住他的衣领,一颗颗解开那些被有意打乱的纽扣,光洁的皮肤和鲜明的肌肉轮廓半遮半掩,她目不斜视,又由下而上按序扣好。
手指按住领口的衣线折痕,蒋逢玉往上摸过去,轻轻压了压喉结软骨。
黄聿之俯下脸来,手臂穿过她的肩膀抵住门板,身后是涂医师和房医师经过时交谈的声音,身前是他的鼻尖和温热的呼吸,黄聿之偏头望向她耳下部位,蒋逢玉登时警醒起来。
但他没去碰,也没问,伸过来的手指斜斜擦过去,穿进她的发间,解开了绑着的发绳。
浓密的棕发被重新向上拢起,他的动作又轻又慢,手指擦过头皮痒成一片,蒋逢玉缩了缩脖子,被他一掌握住咽喉,拇指刮擦过同样的软骨部位。
头发被握成一束,重新被发绳绑住。
黄聿之撤回手,向后退开两步,似乎在端详她的头发被他作弄成什么样。
“回礼。”他说,“就当谢你…帮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