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意依然。
只是他驱马一路行至殿前,一丝要向皇帝行礼,甚至一丝下马的意思也没有。
“寻你何事?”皇帝也笑了,拨开孙节,凝眸,越过面前的几人直视朱津,道,“你自己竟不知晓么?大司马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禀给朕——给天下人的?!”
闻言,朱津却是大笑三声,拍了拍身侧的副将,耳语一阵,拖得皇帝脸色越发冷峻,方慢悠悠地转身回来,笑道:
“多亏陛下提醒,臣愚钝,险些忘了。此番确实有要事要禀告陛下,只是事急从权,还请陛下先随我移步……”
“什么急事,既然急到‘逼’你带兵进宫,竟不能说给你的心腹手下听?”皇帝冷笑,道,
“——又或是不能说给朕这个天子听了!”
这一声诘问,掷地有声,激得朱津身边那偏将面红耳赤,似要争辩,但被朱津伸手拦住。
“陛下这就错怪臣了。”朱津仍是笑着,道,“此事事涉朝中大臣,牵涉甚广,因此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明说,但既然是陛下要问——
“司空王邈谋逆,罪证确凿。臣已将其下狱,正严刑审问,只等他招供。现依其家仆供述,进宫捉拿其同党余孽!”
“这是要捉‘逆贼’?”皇帝拧眉喝问,“这阖宫上下,俱是朕的亲随,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当着朕的面,把哪个捉走!”
许是这怒喝太疾,惊动了朱津□□那骢马,甩着马头喷了一阵鼻息。
朱津端坐其上,马被惊动,殿外众人更是犹疑僵持,他却仍满脸闲适,仿佛不过是同皇帝说笑,俯下身,轻松地抚摸马背,稳住身形,又用力拍了拍,才又直起身子。
“却不是臣要捉人,是王邈家仆身携逆贼聂永密信,被宿卫所获,说……”他并未收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伸出来,径直指向那殿前天子!
“——你大胆!”
天子眉头一跳,怒斥出声,那朱津才笑出声来,挪开了手指,偏向另一侧,缓缓道:
“那家仆供出其同党,不是旁人,正是陛下身侧这位——孙节,孙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