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前几日病恹恹死气沉沉的鬼模样,他又是那个慵懒闲散的少将军。苏烟的声音很冷,“我去偏房洗。”
洗是要洗的,毕竟从马场回来一身的汗。
她转身往外走,被陆行之上前一步拦住。
那修长的手臂强势地横在她身前,距离她的心口处只有一指的距离。
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很不雅,他顿了顿,放下手臂,往旁侧移了一步。
“你身上那么多汗,把偏房熏臭了怎么办?”
“你还让不让如意如薇洗?”
“你是不是该顾及别人的感受?”
苏烟:.....?"
她闻了闻自个,不臭,香得很。
却被陆行之推着往盥洗室走,“赶紧赶紧,磨蹭什么?”
“吱呀”一声,他拉开盥洗室的木门,将她塞进去,又“砰”一声,将木门合上。
盥洗室里,光洁的墙壁被收拾得干净整齐,六扇苏绣屏风上挂着她的中
和紫蓝色的裳裙。
....的衣裳??
脚下点点白色栀子花瓣,一路往里,褐色的浴桶烟雾寥寥;堆积的花瓣在水面上荡漾,浓烈的栀子花香便层层晕染开。皂角、木梳、牙....规矩排列,右侧还有个小巧的脚蹬。
她倾身打开左侧置物架上的瓷盘扣盖,见紫薯糕上插着一方竹块,竹块上有几个小字,被水打湿过,横七竖八的,看不太真切。苏烟眯着眼,细细研读。
一“快点洗,洗完出来!”
苏烟莞尔,取了块紫薯糕入嘴,满口的软糯香甜。
苏烟洗完,已是半个时辰后。
她披散着乌鸦鸦的青丝,徐徐从盥洗室出来。
厅堂里,晚膳已布置得妥帖,各式小菜甜点都是她平日里极好的。
陆行之坐在主位上,独自饮着醇香的葡萄美酒。
桌上的膳食尚未动过,他面前的碗筷也不曾拿起。
苏烟缓缓看了一眼,径直略过他,撩开月门上的珠帘,走向寝卧
她坐在古木色的梳妆镜前,取了珍珠膏拭在面上,又用牛奶敷手,悠闲淡然的样子,没有丝毫想要用膳的急切。陆行之走了过来,斜倚在窗畔,盯着她瞧。
“你送给那小子的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苏烟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回话。
陆行之又说,“肯定很贵重。”
“你爹那么在意,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送人了。
“想想都舍不得。’
“那又如何?”苏烟嗤笑,“难道对救命恩人,不该送些好的?”
言罢,她取了丝帕净手,点了珍珠膏抹在手上,一指一指细细地擦拭,就是不肯看陆行之、也不回答陆行之的问题。陆行之,“该,该送。所以你到底送的什么?.....抹了,抹了老半天也抹不好。”
他拿起苏烟手中的珍珠膏,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让她如此痴迷,抹了脸蛋儿又抹手。
许是他的动作过快,小小的一瓶珍珠膏竟被不慎打翻。
白色的膏体溅出,溅在苏烟的鼻梁上、
下巴上、脖颈上和衣襟上。
好好的一个出浴美人儿,变成了脏兮兮的小花猫。
陆行之:“....."
他不是故意的,他发誓。
可面对苏烟冷得想要杀人的眼神,他还是取了桌上的锦帕替她小心擦拭。
擦拭她的鼻梁、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衣襟。
“别这样看着我,赔你两瓶。”
谁知珍珠膏是白色的,他抹不均、抹不透,越擦越多、越擦越手忙脚乱。
越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