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菌子下锅略一翻炒加适量水煮开。
和好的面擀成面饼切成宽条儿,然后抻开揪成厚薄均匀的面片儿丢进沸腾的开水锅里,盖上盖儿略煮一会儿,出锅时放点盐调下味儿,变成了一碗热腾腾的揪面片儿。
连吃带喝,简单管饱,本地几乎家家会做。
南乔忍不住感叹:“若是配羊肉汤和胡椒粉就更对味儿了。”
宴和景立刻抬头:“家里不是有羊吗?想吃了杀一只便是。”
孟氏听不下去了,数落他两个:“什么日子啊,动不动就想着吃羊肉。还胡椒粉,你可真敢想!那胡椒多贵啊,贵人家庭也不是能顿顿吃得的。好日子才过几天啊,就忘了前两年咱们省吃俭用的时候了。”
那时候顶梁柱没了,家里钱也花光了,母女两个连豆饭都吃不饱,过年吃顿素馅饺子都算是改善生活了。那时候哪敢想什么羊肉啊,就盼着往后日子能好过一些,能吃饱穿暖就心满意足了。
南乔被数落,宴和景看在眼里抿了下唇:“那羊买来便是吃的,若是银子不够,那几张皮子卖了也能换个几十两。”
若不是舍不得贱卖了好皮子,他也不会凑不齐买屋的钱。他送给南乔的那几张皮子,尤其是狐狸皮,可都是好东西!
“不成!”孟氏真有点生气了,小年轻真是不会过日子,花起钱来大手大脚:“那皮子留着冬日里给南乔做衣裳穿,这等好东西卖了容易,想要找的时候可就难了,有钱都难买!”又苦口婆心劝宴和景:“知道你心疼她,那也不能这样胡来!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该好好攒着为以后做打算。”
猎户听着来钱容易,随便卖个猎物卖个皮子就能到手几十几两的,可这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谁都知道猎物值钱,怎的都宁愿埋头种地也不愿进山打猎呢?还不是因为危险吗?万一撞上那豺狼虎豹怎么办?
孟氏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女婿继续干这行当,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了,用得着拿命去拼!
“晓得了晓得了!”南乔叹了口气:“我不过随口一说,倒是惹出你这么些话来。”
吃完饭,宴和景去收拾今天带回来的猎物,南乔便去安顿自己的宝贝玉米。找了个开裂的破瓦罐儿,里面填上土拌上草木灰,把玉米苗根部的土坨坨放进去埋土,最后再浇一遍透水。
孟氏见她伺候一根草也不觉奇怪,觉得这点儿上兴许是随了她爹。陆秀才以前没少折腾这些,说是什么兰花,可也一直未见过花,就跟草一个样儿。
南乔两手土的看她:“有什么事儿吗?”
都在边上转悠好几圈儿了。
孟氏这才开口:“今儿你俩刚走没多久,你舅母就来了。”把孟宝山被田大户家抢去成亲的事儿给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事儿,要是阿景出面的话,那田家能不能把人给放回来啊?”
南乔明白了,这是想借宴和安,甚至是后头刘县丞的势。
她有点不大痛快,今儿买粮的时候,宴和景宁愿动用秦记商行的人情关系,也不愿借刘家的势,为的什么?不就是不想给宴和安添麻烦。别人可倒好,拐了几道弯儿的关系了还想着借势压人。
她也不说宴和景会不会出面,只说眼下情况:“这都过去一天了,人家说不定连洞房都入了,去不去的还有什么意思?总不能逼着孟家表哥休妻吧?”
孟氏也是左右为难:“可你表哥已经定过亲了,那田家为了逃避采选贿赂了官差,想立刻把女儿嫁出去,若是被报到官府怕是要受罚的。”
南乔眉头顿时皱成了疙瘩,沉声道:“娘,我跟二郎成婚也贿赂了官府!”
同样的事情,自家做得,难道别家就做不得了?那田大户愿意在此时冒险行事,不说别的,单是一腔爱女之情便值得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