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跪着呢,可真是服了,那么多名额,偏生一个也没考上,文章也写的稀巴烂,父亲问的问题一个也没答出来,他不跪祠堂谁跪?
都是讨债鬼。
褚夫人进去,将宾客都安排好,其中坐的离她最近的,便是肃王妃与临安郡主。
她是难得对肃王妃温声软语的,平日里碰面都是冷哼一声然后互不搭理来着。
但肃王妃仍不给面子,看透褚绾晚后根本不理她,就算偶有回应,也在五字之内,褚绾晚尴尬极了。君晏知只得替母圆场,才叫两方能继续说下去。今日的生辰宴专门请了戏班子,先上了糕点与上等的茶,边吃边看。
褚绾晚特意坐到苏织缈身边,被瞪也坚强的坐下了,“还记得你从前最不爱看戏曲了。”
苏织缈生气,“那你还安排!”
声音有几分大,急得褚绾晚左右看了一圈,见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她们,才松了口气,“你小声些,那,那我不是不知道排什么了嘛。”
她有点心虚,很快又挺直脊背,做出当家主母的风范来,“好了,都安排上了,你凑合看看就是了。”君晏知见旁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与母妃轻声道,“我出去透口气。”
透气?
王妃瞬间警觉,她看了现在假意端庄持重的褚绾晚一眼,叮嘱道,“那你可别与没什么关系的人闲聊,透过气便回来,免得有人不安好心。”
这话意有所指的太过明显,褚夫人愤愤不平,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辩解,只能对君晏知笑道,“家中有几个姑娘也和郡主同岁,日后常来玩啊。”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一走,褚绾晚和苏织缈间气氛又降至冰点。褚绾晚面露尴尬,苏织缈立誓绝不搭理她。真不是什么好人,从前帮着闺中密友想抢我夫君,现在连我女儿都不放过了?
君晏知走出去,只在长廊边喂了会儿鱼,便被小厮请走了。
她抬眼一看,沈云恒就站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她。君晏知有话要问,因此不像对方猜测的一样会请不过来。
反而轻易就过去了。
沈云恒见她向自己走来的高挑身影,黟黑眼眸不由亮了亮。
“晏知。”
他轻声唤。
“嗯,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沈云恒怔愣于她的直白,但随即了然,果然,没有事寻他,晏知又怎会来见他。
“好。”
前世的事是他在面对晏知时唯一的筹码。
君晏知熟知沈府,左拐右拐的,一下子将沈云恒带到一个平时没什么人会来的亭子里,四周景色不错又十分静谧。
沈云恒惊奇看着,“原来从前你总不在,又没有出府,就是来这了?”
“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松一下。”
沈云恒犹豫着坐下,轻声问,“我让你压力很大吗?”君晏知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说了会让他难过,不过还是没否认,诚实点头,“差不多吧,有你,也有旁人。”沈云恒放在石桌上的手紧握了握,面色苍白的将头垂下,“我真的改了,不能重来一次吗?”
君晏知听他声音里有些气音,垂首后入目便是雪色脖颈,漂亮的筋脉若隐若现,她默默挪开视线,将难听的话都吞回去,咳了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有别的事要找你。”
沈云恒眼里沉色愈浓。
他知道自己错,可还是不能接受将要失去她的结局。宁愿…卑鄙些,反正在她心里,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沈云恒轻易说服了自己。
他想着,喜欢是可以培养的,古有日久生情之说,晏知本就心悦他,只要他们时时待在一起,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