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但脑袋仍旧很疼。锦书走过来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说是姑爷离开已有两刻钟,人还没出现,询问她要不要出找找。
沈棠宁先是不解,一个大活人还能在这宫禁森严的皇城中丢了不成?旋即便看见说这话时,锦书满脸的不放心。她心里也不由一紧,却犹豫着并未做出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望着满天的夜色发起了呆。
她不知道谢瞻会不会如别的男人,像表妹温双双口中说的那样辜负她。她突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忽身后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她扭过身去,待看清眼前的女子的脸与装扮,一怔。
“跟我去个地方。"那人说道。
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她走了。
殿内的地龙烧得旺旺的,也将朱仪君的一张芙蓉美人面映衬的红如霞光。“谢郎,我知道你的妻子曾陪着你流放吃苦,你不愿薄待她,我也不求与你一生一世,便是露水情缘我也情愿。"她柔声细语地乞求。虽是已经成婚的妇人,但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她仍是感到十分地羞涩与忐忑不安。
尤其是当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开始打量的时候,她更是口干舌燥,心口更加速地跳动了起来。
仿佛能被他选中,与他缠绵睡觉,是她的荣幸一般。至于她那个父王千挑万选出来的窝囊驸马,她除了厌恶之外便什么都不剩了,尤其是在生下为了满足她父王的意愿的外孙之后,她更是不愿意再回那个所谓的公主府。
“谢良郎……
她柔情似水地唤着,将她身子慢慢倚靠了过去。谢瞻却攥住了她的手腕。
朱仪君被他捏得有些疼,疑惑地抬起头。
“谢郎,你捏疼我了。”
谢瞻并没有看她,而是攥得越来越用力,力道越来越重。朱仪君终于慢慢变了脸色,忍不住痛到失声叫了出来,挣扎着使劲去抽自己的手腕。
谢瞻手一震,朱仪君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手腕向后缩去。
“原来公主所谓的喜欢,如此廉价。”
接着,接着头顶明亮的烛光,她清楚地看见了他嘴角那一抹不屑的嗤笑,脸一时一阵红一阵白,羞愤得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谢瞻随手往她身上丢了一件衣榻上挂的衣服,本来他是想直接离开的,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又顿住。
察觉到他的停顿,朱仪君身子立即吓得往后缩了缩。“臣今日再最后告诉公主一遍,你不妨举起镜子来照照你自己的脸,从头到脚,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日后也不必再来自取其辱了,你只会令我感到恶心。”
他用最平静自然的语气,说出最刻薄诛心的话。谢瞻,自然还是那个谢瞻。
只不过和从前相比,对待不喜欢的人和事,他的处理方式更冷静,也更加冷酷无情。
“日后你不必再回京都城了。”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以后都不用再回京都了?”谢瞻没有和她解释原因,说完这些话,他便掸掸身上的灰尘,面不改色地离开了更衣室。
而被心上人指着鼻子刻薄了一番的朱仪君自尊心显然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谢瞻还没走出门,她在背后就忍不住伤心欲绝地大哭了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仪容,朱仪君离开了更衣室,她的眼睛还没有消肿,宴会也没有结束,她不想回到宴会的人群之中。
刚走出殿门,晚风吹在她发烫的脸颊上,望着远处他越来越远的冰冷背影,眼中的泪水再次情不自禁地滚了下来。“叶公好龙的故事,公主想必应是听过的吧?”身后忽传来一道似讥似讽的笑声。
朱仪君慌忙擦于自己面上的泪,听出是常令瑶的声音,她立即冷下脸,转身就走。
常令瑶却快步绕到了她的面前,笑着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