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是一个三维的系统,而FourCastNet只训练了二维的数据。我查了一些资料,但还是没有搞清楚三维的难点在哪里。”
“或许因为三维的高度层是等压层而非等高层,等压层受纬度以及具体海拔的影响,没有一个特定的规律,转化为数据之后很难进行修正。难点就是,如何利用算法,消除这样的误差。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判断,算法层面是人工智能的领域,就不是我的长项了。”
孟镜年将红色圆珠笔放了下来。
林檎瞧着满满两页纸的内容,她一个自己专业课都似听非听的人,却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孟镜年的这一堂课,“……确实是我把这个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我相信未来的你一定能解决这个难题,构建一个绝对精准的AI算法模型。”
“到时候发Nature,我让你挂个二作。”
“那我拭目以待。”孟镜年声音带笑。
林檎也笑了一声。
孟镜年看见这一闪而逝的笑容,难免有些意外。林檎是个不怎么喜欢笑的人,虽然她并不难相处,但总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足以劝退所有意图接近的人。
她笑起来是好看的,眉眼弯弯,多了两分稚气,好像才应当是她这个年纪,大多数年轻女孩蓬勃而轻盈的样子。
窗外阳光,已渐渐变作一种焦糖般的色调,一场落日的序幕。
孟镜年看一眼时间,快要到五点钟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招待不周:“说了半天,还没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林檎脱口而出:“Wasser,bitte.Danke.”(请给我水,谢谢。)
孟镜年一顿。
“……我是不是没说对?”
“不,非常标准。你学了德语?”孟镜年边说,边往厨房走去。
林檎不自觉地跟了过去,“之前笛笛不是说要去德国找你么,临时学了几句简单的会话。”
“还会说什么?”
“tschüss、ja、nein……kaffee、wein、brot以及一些入门的简单词汇,还有……”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像块烧红烙铁烫了她的神经一下,她立即住声。
“还有什么?”孟镜年拉开冰箱门。
林檎摇头,“……没。别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