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和脆弱。
——鲁伯特之泪。
庄少洲突然想到了这个名词,她真是像极了,坚硬又脆弱,让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眸色暗下去,把她紧紧揪着他袖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在她不解的目光中,牵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冰,庄少洲用力握紧,神情慵懒,好似在做一件很自然的事——手指从她的指缝中穿过,扣进去。
陈薇奇呼吸微窒,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她感觉自己握着一颗火种,灼热地跳动着。
他的体温很高,手指连心,这种温度一直烧进心头,让她一时忘记了很多东西。
只记得这种从未有过的热度。
“等会记得笑漂亮点,未婚妻。”
庄少洲手掌施力,轻地一拽,牵着她往那个纸醉金迷的舞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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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廊今日开业,请来了一些知名艺术家做讲解,为宾客介绍那些看上去晦涩难懂的艺术品、画作。
当然,最重头的还是那幅常玉的小马。易家大小姐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用一点三个亿拍下,时隔一年后,她把这幅画拿来妆点她的酒廊,就挂在最显眼的那面墙上,罩着水晶玻璃。
许多不常露面的客人都是冲着一睹这幅画的真容而来的。
易思龄刚刚在媒体面前完成了这幅画的揭幕仪式,风光正盛,笑意盈盈地接过帅气服务生奉上的香槟,倒入香槟塔。
伴随着金色液体飞流直下,人群中隐隐出现微妙的骚动,许是哪个大人物迟到出场,引来一叠声问好。
易思龄不大高兴了。谁这么嚣张,来她的酒会还敢迟到,但还是保持优雅,不在乎这些,看都不看,直到听清楚那声“庄少”,她敏感地顿了下,抬眸看过去。
这两个字十分钟之前是她们话题的焦点,此时,又成了满场的焦点。
高大英俊的男人在人群中有着鹤立鸡群的卓然,如此风度翩翩,不怪那些眼高于顶的千金名媛迷他恋他讨论他,也不单单是因为他姓庄。
男人牵着陈薇奇的手,礼数周全又不怎么走心地回应着那些寒暄。
灯如清辉,照着他们登对的身影,黑色矜贵倜傥,蓝色清而媚,就像一道招摇的风景,比那幅价值一点三亿港币的画更抢眼。
拿俊男靓女来形容有点词汇贫瘠。
易思龄傻掉,手里的香槟哗啦啦地往下流。
陈薇奇看见易思龄发愣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一千万花得好值。
她承认,她爽了。
庄少洲正在和人寒暄,蓦地听见这声俏皮的笑,目光回正,问她怎么了,陈薇奇转过头来,笑容仍旧惯性挂在唇边,眸中闪着晶晶亮亮的光芒。
“看见了一些有趣的。”陈薇奇笑着说。
庄少洲怔了下,很克制地握紧她的手。
这是陈薇奇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可爱的一面,无意识地,如此动人。
她是微微上挑的眼型,眼尾略高于眼角,加上眼裂长,双眼皮褶子深,注定了那是一双风情万种眼,不笑或笑得傲慢时,华丽又清冷,一旦笑得明媚就很娇,懒懒的娇媚。
她此时此刻很像一只捉弄了小鸟的狐狸,一点点淘气,一点点得意。
庄少洲看着她,放轻声,似乎怕惊扰她这一点笑容,“什么是有趣的。”
“带你去见我的好姐妹。”陈薇奇压低声,随后像特务交接密报,“你拿钱办事。”
庄少洲哼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她花一千万就是为了在塑料姐妹面前出口气。
陈薇奇牵着庄少洲走到香槟塔前,经过那几个脸色发白,想打招呼又踟蹰不前的小跟班,她一个眼神也没给,至于陈心棠,她等会再来教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