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儿子聊起近日家中之事,笑着说:“说来,瑶娘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凌儿那孩子如今在千牛卫任职,也算是前途无限,只是瑶娘性子与她兄长不同,甚为倔强,不许我为她寻亲事,反倒是整日往城外陪跑。"
"是么。"
"她在城外搭设粥铺救济灾民,还特
地搬去了霍府,说是贴身照顾她兄长。"
“瑶娘一向心善。”
“只是,她到了婚假年纪,却如何都不肯我为她说亲,还嚷着要去报名什么女官……”卢氏说着,摇头叹道:"这孩子,如今总有自己的想法,当年她倒是最听你话,三郎若能帮我劝劝……"
赵玉珩眼睫微阖,嗓音平淡地打断她:“母亲不必干涉,她如此决定,未必不好,陛下近日看中
此事,她若入选,也堪大用。"
卢氏笑了笑,“说的也是。”气氛又有些凝滞下来。
许屏侍奉在一侧,垂着头默默无言,卢氏心中也暗叹,三郎如今虽依然与家中联系,但来往书信之中只谈要事,绝无亲情问候,只有生疏与礼节。
如今母子见面,竟也无话。
四年宫廷生活,将这本就冰雪塑就的三郎变成了更为冷清的人,好像谁也无法走近他跟前。就在此时,外头忽起喧哗,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卢氏保证,那是她四年来,第一次看到冷清寡言的三郎露出不同的神情,不是冷淡疏离,而是一种不一样的、好像看到什么极为喜爱之物的神情。
他起身出去迎接。
女帝没穿朝服,穿的是一身轻便的常服襦裙,外面罩着偏厚的绛红披风,披风上还绣着华美的青鸾章纹,被风吹得上下翻飞。
她朝着他奔过来,像一团火被他捧在了怀里。
他眼底刹那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