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月停顿了步子,转头扫了一眼陶栀子下巴处的纱布,眼神明灭不定,带着些许无可奈何:“除了下巴多了个血窟窿。”
陶栀子浑不在意地抬手摸了摸下巴附近,原本对这伤痕毫不在意的她,眼底却染上几分难得的忧郁。“会留疤吧……”
尽管她奇怪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还担心这么多无意义的,但是她总有些本能地担忧。
“其实留疤我都不怕,我只怕…”她将后面半句吞进了肚子里。
“不会。”江述月言简意赅地说道。
也不知他回答的是疤痕,还是什么。
“我都没说完你就说不会,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陶栀子在强烈的疑惑中,奋力追问道。
江述月眼神深邃地看向她,像是洞察了一切,随即低声回应道:“大概是知道的。”
陶栀子在他的注视下忘记了后续的言语,继而转移话题道:
“我觉得你不说我的原因其实是,你如果和我面临一样的抉择,你的选择和我是一样的。”
江述月似乎并不热衷于表达这些,只是沉默间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她忽然感受到一种极度的巧合的幸运感,好像得到了某种豁免,尽管她需要的不是赞同,而是这件事带给他们之间怎样的内心层面的联系。
如果她再选一次,她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至少避免一个孩子免受车辆碾压,这个场景无论重复多少次,她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她得到了这份答案后,前进的步伐轻快了少许,不由得沾沾自喜道:“所以我觉得我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她若有所指,却没看见江述月此刻的神情变化。在正午来临之际,太阳高悬头顶,陶栀子主动问道:“我今年二十二岁,所以我们到底相差多少岁啊?”“九岁。”江述月不假思索地说道。
“哇,这么多?看不出来啊。"陶栀子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内心的惊讶,像是在酝酿一份知难而退。随后她又坦坦荡荡地补充道:“但那又如何,这不影响我喜欢你。”
江述月难得地脸色微变,清了清嗓子,眼中染上疑惑之色,“现在都流行这么直球的吗?”
陶栀子理直气壮地说:“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