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她唱得很好,琴艺也不错。我却无法沉浸其中,因为柳莺总是时时看我,那双眼睛十分勾人——字面意义上的勾人,仿佛要将我拉过去敲骨吸髓,总让我警醒她想做什么。
难道她已经得知我的身份,想要借我威胁舟家?
要只是想图些好处,未尝不可。只怕她心存不轨,要拿我要挟什么。
此时我心底,已暗暗懊悔来此处了。
一曲唱罢,柳莺又起身,一双眼柔媚多情,向我走来。
我极防备,呵止她:“站住。”
这次柳莺并未听我的,她柔软的身体一下伏在桌面上,向我靠来,呵气如兰。
其他人似乎想阻止她,不知为何却都被定在座位上,未动。
我能闻见她身上香气飘来,或许是靠的太近,过于浓郁了些,以致我有些头晕。
我皱眉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道,“小公子真爱说笑,身在留楹楼,你说奴家想做什么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面纱,那张漂亮面容完整暴露出来,“小公子,奴家不美吗?”
我好像见她眸中掠过一点绿光,紧接着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像是吃醉了酒一般神智迷离。情不自禁地靠近她,又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认真且不带偏见地回答,“好看。”
眼中全然是欣赏,便又靠近了一点。
她也看着我,脸忽然间红了,神色炽热——
我将掉下来的芍药重新簪入她发中,“掉下来了。”
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松开了手,细细盯着她的下巴,“抱歉,我竟做出了这样的冒失之举。你的妆被我弄花了。”
柳莺:“……没关系。”
柳莺:“你就只想做这些吗?”
“嗯?”我思考,“……还想你下来。衣带掉进酒菜里了,不干净。”
柳莺:“……”
她愤愤从桌面上爬了下来,神情哀怨地看着我,“小公子,你还不懂奴家的意思吗?若是你,奴家愿就此修身养性,常伴你左右。”
我再次思考,矜持地道:“可以。虽然我家门客的应聘门槛很高,但以你的水平,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