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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痕 (3 / 4)

韧也不怎么样。“师徒”关系处得非常不好,薄韧到后面连话都懒得跟那人说,最后,“师父”在轮南评语上,疯狂抹黑了薄韧薄维文在刚二十出头的时候,也曾短暂拥有过国企工人身份。时代浪潮中,他的国企家庭殉亡了,他也就此失去了为国家打螺丝的蒙光,不得不开始了从货车司机起步,到个体户的坎坷生涯,在他从那个年代带过来的固有认知里,新人就该对师父毕恭毕敬,要想学东西,就要勤恳拜师,一目为师终身为父那一套,他认为万古通用。薄韧对他解释来龙去脉,他听了,也仿佛没听,坚持认为薄韧错的更多

其实在前几年里,薄维文就已经开始接受新观念,也逐渐把自己那种打压式教育的坏习惯,基本上改掉了特别是薄韧上大学后,一路高歌猛进,要成绩有成绩,要奖学金有奖学金,可谓是所向披靡,保研,拿国奖,进电力龙头企业薄维文最推崇两类人,一是高学历,二是体制内。薄韧两项全中

骄傲嘛,薄维文当然也是非常骄傲的,但是每个父亲,这甚至不能说是地图炮,可以说视野范围内无一例外,是每一个父亲,他们都会执着于给长大后的子女“挑刺”,仿佛不挑这刺,就会失去父亲的尊严随着年龄的此消彼长,权力和地位即将在家庭这个小单位中发生不可逆的更迭,这会给日渐衰老的父亲们带来严重的多重危机感。“挑刺”,本质上是一种内心失衡的应激反应。从他今晚在电话里的表现,接待杨樵上门,他又要穿最好的衣服,又去买螃蟹买澳龙,说明他内心早就认同何静娟的话,也同意了,杨樵就是喜欢薄韧,两个人在一起是佳偶天成。但这并没耽误他当时一定要损一损薄韧,那种小而“坏”的心思。

他是说者无心,只图一时爽快。哪里料到薄韧那天是真被这种假设气到了。

杨樵觉得这真是无聊,道:“你还真吃邹冀的醋吗

“怎么不吃?”薄韧道,“这你真要反省反省,这几年你是不是越来越偏心他了?待他比待我都好多,你们俩还经常背着我说悄悄话。“都被你发现了,还叫背着你吗?”杨樵道,“你把这话跟邹冀说说,看他会不会笑掉大牙。

薄韧很想知道一件事,借机问道:“他怎么知道你喜欢我的?这不是我和你的事吗,为什么你能告诉他,却不向我表白?““邹冀慧眼,自己看出来的,我没说。”杨樵道,“你不是也没向我表白过?

“我......”薄韧道,“我暗恋你啊,表白了,那还叫暗恋吗?

“哦,这样啊。”杨樵道,“那你接着暗恋吧,我现在马上忘了昨天和前天的事,也不会记得你喜欢我,你就好好暗恋我吧。薄韧道:“这还能忘了的?

杨樵已经“忘”了,做出迷茫的表情,说:“刚才我们在聊什么?哦对,邹冀!邹唧唧他真的很励志啊!“.....”薄韧感觉自己是斗不过他,道,“你怎么这样?

杨樵这时注意到窗外的道路好似不太对,说:“这是去哪?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薄韧把车开回了他自己家

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的那个家,那套位于二十四楼,薄韧家的旧房子

薄韧把车在楼下车位停好

杨樵有点迟疑。这里现在是完全独属于薄韧一个人的领地。真正发生过关系后,对于侵入对方领域或反过来被侵入,产生了从前没有过的禁忌感。“走啊,不敢上去了?”薄韧明显也有同样的感觉,挑衅道,“你都不记得昨天前天发生过什么了,那你紧张什么?杨樵道;“我没有紧张。

薄韧道:“那还不下车?

杨樵跟着薄韧进了单元门里,他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从楼道入口到进入电梯,都恍惚有种穿越回过去的既视感。这个地方,他从小到大来过太多次。只是大学后在云州的时间少了,才来得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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