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道:“老明莫愁,你没听见方才那些人在谈论何事么,蔺少詹事真是英雄出少年,昨夜又立大功,恐怕日后官途平步青云。”
话音未落,接着他故意压低声音,悄悄道:“我知你心系太子殿下,但发生昨夜一事,此路也行不通了。退而求其次,我观蔺少詹事便是良选。”
靖国公闻言,并不意外,只叹气道:“我又如何不知,我是在忧心这个么,我只是担心,昨夜一事,是犬女自作主张,蔺少詹事只是被无辜牵扯。”
平阳侯顿时瞪大双眼,原来竟有此隐情!莫非,此事还是明姑娘主动?下朝后,他便打算跟他女儿通风报信。
靖国公观平阳侯神色,忙提醒道:“老赵,你先莫声张此事,方才也只是我一番推测。下朝后,我还得寻蔺少詹事详谈一番。”
平阳侯略有失望,点头答应:“你我共事近二十年,我口风严密,你向来都知。”
此话题便暂告一段路。
不久,卯时已至,钟鼓鸣响,午门渐开。
众人按品级列队,整齐划一,步入宫门。
金銮殿内,烛火通明,殿柱上雕龙刻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龙涎香。正首龙椅高悬,只待圣上到来。
文武百官有序排列两侧,手持朝笏,缄默不语。随着一声高亢的“皇上驾到”,百官纷纷跪拜行礼,高呼万岁,响彻云霄。
早朝开始,群臣奏事。
首先,鸿胪寺禀告谢恩官员,皇帝照例打发他们去宫门外谢恩。然后是通政司的边关军事急报,皇帝知晓如今并无内忧,可外敌仍旧猖獗。他打起精神一一指示,警醒各武将。
之后,便是早朝重头戏,朝参官奏事。
官员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在太子与蔺昭淮身上。
楚衡虽为储君,但在朝廷也有任职,他赫然出列,俯首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随即,他道:“昨夜蔺少詹事奉孤命令,查贪污案,证据确凿,便立即带人查抄张宇。”
“随后他在张府寻得可疑信件,证据直指工部侍郎王绍。他奉孤之令,先斩后奏,再查抄王绍,果然在王府发现回信,受贿之辞跃然纸上,铁证如山。”
太子言尽,蔺昭淮便自觉出列,将奏折、罪臣信件呈上。
“此乃物证,请陛下过目。”
皇帝从太监处接过,翻阅一番,面色愈发凝重。
一时之间,百官面色各异,其中工部官员尤为惶恐。
皇帝目光扫过众人,威仪凛然道:“王绍此举若属实,罪不容诛,先将他收押诏狱。太子,你继续追查赃银所在。朕念蔺卿昨夜之功,赏黄金百两,丝绢十匹。”
蔺昭淮跪拜:“谢主隆恩。”
随后,便没他什么事了。
因为,王绍是朝中老人,与他交好的为他鸣冤,与他交恶的落井下石。一时间,朝中唾沫横飞,嘈杂不断。这群文官忘乎所以,竟吵了将近半个时辰。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已经不耐烦了,太监得他示意,上前唱喏,金銮殿方安静如初。
群臣无人应答,今日早朝结束。皇帝起驾回宫,面色仍有怒意。
殿内,臣子也陆续离开。他们出殿后,三三两两地聚集交谈。
靖国公大步流星,沉声道:“蔺少詹事请留步。”
蔺昭淮方走几步,便被叫住,但他毫不意外。
他浅笑着道:“下官也有要事与国公商议,已在锦江酒楼预定好雅间,敬候国公尊驾。”
靖国公观蔺昭淮主动之态,不知想到什么。他面色缓和不少,竟露出丝笑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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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一向都是京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