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哦,原来如此,"明素簌愣了愣,随后,直接倒在他肩膀上,喃喃道,“你继续吧,还挺舒服。”这下轮到蔺昭淮为难了。
他默默给她按着头,心情复杂。
究竟是怎么发展成眼下这样的?
“明素簌,你知不知道,"他忽然出声,直呼她名,模仿着她在院中的语气,“今夜,你身上的梅花酒香甚是馥郁。”
其实,不仅是今夜。几个月前,宫宴那一夜,她身上的桂花酒香,亦是如此。
“不好意思,酒味熏到你了。"明素簌虽道着歉,但语气毫无愧意,“你今夜,以及大婚那晚的酒味也熏到我了。”“嗯,也算是扯平了。”
他笑着颔首,停下手中动作,扶着明素簌肩膀,让她躺在床上。
随后,他起身给她倒一杯清茶,就像她成婚之夜做的那般。
“起来喝点茶。”
明素簌慢吞吞地坐起,自然地接过,一口饮尽,问道:″醒酒汤呢?”
她很理所应当地使唤起蔺昭淮,酒意随着清茶入口,散了一此。
“我去看看。“蔺昭淮起身,合上窗扉,不让外面寒风灌入。
随后他去了屋外。
醒酒汤早就备好了,只是清越和玥青不敢送进来。毕竞,姑娘和姑爷都入屋了,万一她们进去,打搅到他们,可就不好了。
“醒酒汤可好了?"蔺昭淮突然寻来。
“正在厨房里温着,可需奴婢们送去?“她们有些讶然。“你们去吧,顺便服侍她入睡。“蔺昭淮没有跟过去。不知怎的,他眼下有些心烦意乱,只想一人独处,就如婚前那样。
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将这混乱的一夜细细理清,将一切拨回原样。
方才他与她,过界了。
真是饮酒误事,他的头脑,也不甚清醒起来。不知过去多久,蔺昭淮在寒风中,思绪已然清明。待他回去时,明素簌已经沉沉入睡了。
“姑爷,您哪儿去了,姑娘一直在等你,实在撑不住才睡了。”丫鬟打着哈欠,语中略有不满。“你们退下吧。”
“可……”清越瞥一眼案几,还欲言些什么,便被玥青匆匆拉走了。
蔺昭淮没有管她们的异样,只静静看着明素簌的睡颜。鬼使神差地,他好似猜出,她睡前一直等他,是为着什么了。
蔺昭淮走上前,坐在床沿上。
他看到她枕头下半隐半现地压着一张纸,他尽量不惊动她,抽出这张纸一一
上书着新年祝词。其上墨迹半干,字迹潦草,貌似是才写不久。
看来,他猜对了。
蔺昭淮轻笑着,不顾她已然入梦,也回应道:“新年安康。”
将这张纸放回她枕边后,他起身去洗漱,准备歇息。路过案几时,他发觉异样。
案几上摆着一团皱巴巴的黑色衣物。
他离开前可没有这东西。
很眼熟,他展开这团衣物,仔细一瞧,赫然是自己的大氅。
但是,其上有着一大片可疑污渍,散发着浓浓酒味。蔺昭淮差点没把手中大氅丢下去。
不过,这确实不能要了。
打量着手中脏衣,又侧首看向榻上睡得安详的明素簌。“呵。”
他被气笑了。
罢了,明日,再找她算总账。
大年初一。
明素簌在鞭炮声中醒来,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浑身酸软,头痛欲裂,仿佛有锥子在扎。
她揉着脑袋,醒来后第一个念头便是一一蔺昭淮昨夜的按头醒酒言论,纯属证骗。
但比起头疼,她更不愿面对蔺昭淮。
说好的一醉解千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