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吧,趁他还没有发现。”
“我非救不可。”洮箐丝毫不为所动。
慈见山见洮箐如此不知深浅,语气也生硬起来:“我不会将他的位置告知你的!”
他似尖啸,又似叹息:“小友,听老夫一句,走吧!不要将性命空耗在此处。你可知龙神像下的那些人,是怎么样的痛苦与煎熬?每时每刻饥渴和疼痛都呼啸而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法生,也无法死。”
“我知道,所以我要救。”
洮箐语气淡然,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有被折磨的那些人。”
“你凭什么去救?”
慈见山语气激动起来,他双目瞪圆:“就凭你那几十年的微弱功法吗?在他手下,你连一招都过不了!”
“就凭这个。”洮箐沉声道。
她倏然释放出身上的龙息。
霎时间,干燥闷热的地宫里仿佛涌起阵阵海浪,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在水分的包裹下坠入地面。
“这气息,这气息……你是龙族!”慈见山震惊。
“不……不对,龙族已无法在这世间存活。”
慈见山的神色复杂:“你是龙族血脉的亵渎者!”
“没想到如今,我竟然堕落到连血脉亵渎者也无法辨认的地步了!”慈见山牙关紧咬。
“怎么?不是纯粹的龙族血脉,便不配救人了吗?”
洮箐淡淡道:“不知在祭司心中,是不与血脉亵渎者为伍重要,还是那些被控制的人重要?”
“当然是人!”慈见山没有半刻犹豫,从残破的喉咙中挤出怒吼,“随我来!”
这一次,老者僵硬的身躯飞快地遁出地宫,步伐力气巨大,仿佛在发泄着自己求助于血脉亵渎者的不满和愤怒。
洮箐再次紧紧跟随在慈见山身后,对对方的愤懑毫不在意。
这样的场景她已见识过太多次。
血脉亵渎者,一半是龙,一半是人。
龙族不亲,人族唾骂。
她的一生漂浮如萍,就连仅有的信任也将她推入深渊,拿走龙珠一去不回。
可尽管如此,如果让她放手任由怪物戕害他人,冷眼旁观……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