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都是和鱼相关,万一对方不喜欢吃鱼,那无疑是一场请客者的灾难。
靳聿珩也放下筷子,看向她,“你去华椿堂看感冒那次,给你开的药不能吃发物,你爷爷提醒你最近不能吃鱼了。”
他说的平静且坦然。
阮灵真神情惊讶,“这你都记得?”
他轻笑,点头应:“嗯。”
阮灵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们像是曾经交集与不同时空一般,她记不起任何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而他却能清晰说出每一帧细节。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悸动。
像是深覆雪被的火山,忽然被窥见了内里的澎湃。蓄能喷发,震撼得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餐厅经理打扮的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今日用餐是否满意,打断他们之间骤然的沉寂。
菜已全部上齐,他们也吃差不多了。
给出中肯评价后,经理告诉他们顶层赏光区已经开放,如果他们想去看夜景现在就可以去了。阮灵真没来过,觉得新鲜,决定上去看看。从船舱通道拾级而上,红色地毯铺盖的旋梯一路蜿蜒,指引他们上了顶层。
踏上甲板的那一瞬,江风呼啸而来,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阮灵真急忙捞住被吹乱的头发,想摘下套在腕间的皮筋将头发扎起来。
指尖摸索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如预期一般寻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大脑迅速往记忆深处探索。
在化妆室卷头发时化妆师帮她将皮筋摘下来了,她走的时候忘记拿了。
看一眼绑在桅杆上,被吹得狂舞的小旗子,她打了退堂鼓,决定退回船舱里去。
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靳聿珩,“不好意思,我忘记带话还没说完,一只宽大的手掌接替了她艰难收拢发丝的动作。
他的声音兼着呼呼风声传入耳朵,“我帮你。”身前是船舱的强化玻璃壁,深色壁体,犹如明镜。靳聿珩站在她身后,微垂眼,替她理顺被风吹得稍稍打结的发丝,而后变戏法似的从口袋拿出一只黑色发圈,帮她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
他的动作很轻柔,丝毫没有发根拉扯感。
最后一圈绕完,他松开手,风再次将他的声音吹来,“好了。”
甲板上光线昏暗,阮灵真无法通过身前的玻璃壁看清他的神情。
微微一怔,道了声:“谢谢。”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回应,却又好似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嗯。”
两人往桅杆旁的甲板处走。
已经有不少用完餐的客人上来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拍照打卡,感叹夜景如此悦目。
靳聿珩中途接了通电话。
他单手搭在身前的桅杆,神情肃然,像是在聊正事。阮灵真便没打扰他,拿着手机独自走到一旁,横屏拍了张临江夜景。
两人没在舱顶多停留,风实在太大,深冬的夜晚又很冷。
靳聿珩担心阮灵真回去感冒,接完电话,见她也逛差不多了,便带她进了船舱。
用餐高峰期已过,餐厅内只余几桌尚在喝酒聊天的客人。
二人离开游轮,驱车折返市区。
车厢静谧,这么久的相处,终于让阮灵真不必再以音乐作伴,消除彼此之间生疏的距离感。
她想起年后的医疗交流会。
放下翻动朋友圈的手机,问他:“万生年后举办的那个'众医'交流会,你去吗?”
他偏头看来一眼,应了声:“嗯,我爷爷也去。”阮灵真点头,“你父亲呢?”
他笑起来,神情稍带坏气的得意,“坐诊。”交流会为期一周,能逃一个礼拜的班,的确该小小得意一下。
阮灵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