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今日来此的目的有两个,要么是把人给塞进漕运衙门,要么就把海棠给弄出正白旗。
然而曹寅贩铜失败这件事康熙去年没说什么,却一直记着呢。
曹寅贩铜本是一件好事,既可以解决缺铜的问题,还可以把一些盈利归于内务府,在康熙看来,这真的是一件稳赚不赔的差事,后来的结果是这种独一份的生意居然赔本了,占尽天时地利后居然还倒贴了四万两银子进去,这让康熙十分生气!
要是曹寅自己有问题康熙不说什么了,但是曹寅他没问题,什么事儿都办得妥妥当当,有问题的是内务府的这些人,趁机抢占市场挤压价格,把铜价给弄得忽上忽下。从小了说是关乎内务府盈利,从大了说关乎货币稳定。
所以这件事康熙知道该往里面放一些人免得一家独大,然而前提是这些人能干成大事儿。如果真的按照八阿哥说的塞人进去,康熙担心这漕运衙门最后也是以亏空收场。
康熙就趁机说:“朝廷里面吏治糜烂,就是有好事最后也能办成坏事儿。朕只盼着他们收手,不能再出现人人争着贩铜的事儿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天下?嗯?你跟朕说说,曹寅赔的那四万两到谁手里了?”
旁边保泰看了一眼八阿哥,八阿哥一身冷汗。
康熙也没逼着他说出来,而是说:“银子如水,水是往低处流,银子这物件就很奇怪,总是喜欢往银子多的地方去。朕的那四万两八成躺在谁家的库房里吧。从朕的内帑出去,被人孝敬给了谁?只怕是流了一圈没出这四九城,没出咱们父子的手中。”
八阿哥赶紧跪下,抵死不承认这银子在自己手里。
康熙敲打到这个地步就够了,敲山震虎就是如此。他没看八阿哥,问保泰:“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啊?啊!汗阿玛,宗亲里面有人说上三旗就该旗内无王,你看九妹妹……”
康熙说:“不着急,朕驾崩前把这事儿给处理了。还有事儿吗?”
“没了。”
“没了回去吧,也琢磨琢磨该干点什么,别一天天的眼睛只看到两寸远,该看长远些,人活一辈子不是为了敛财弄权的,也要干几样让人高看一眼的事儿来,将来一把年纪了也
能跟儿孙吹嘘,是不是?”
保泰连声说是,和八阿哥一起出去了。
八阿哥一身都是冷汗,出门北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
两人默默出了乾清宫范围,保泰说:“汗阿玛句句没说,可是又句句说了。”
八阿哥当然也听出来了,他不仅听出来了,还知道了汗阿玛不耐烦了。
“唉!”八阿哥叹口气,他当然知道自己眼下处在什么困局中,那就是他没办法满足下面人的贪欲,更没法控制下面人的行为。这就是他和海棠的差距,海棠能在关键时刻弄到好处分给下面,西北的时候她把门人弄到南疆。眼下他把正白旗弄到漕运衙门。正白旗本身就是代表水,如今旗丁履任水职,正白旗驻地谁不说勇王主子的好!
“算了,”八阿哥慢慢地说:“先蛰伏,先看看哪些奴才是忠心的,那些墙头草和贪得无厌的都丢给十四,他不是看着眼红吗?给他,都给他!”
保泰说:“可是给他了,咱们呢?”钱从哪儿来啊!
八阿哥长叹一口气:“再想法子吧!”
他倒是知道很多有钱的人,但是不能动他们,这就令人发愁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八阿哥说:“这事儿慢慢看吧,走一步想一步吧。”
八阿哥这边开始发愁钱的事儿,过了几日特意把十四阿哥叫来,摆了宴席招待十四阿哥,这里面还要很多大臣作陪。十四阿哥喝得五迷三道地回到宫里,就听说皇上要查内务府。
他大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