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了一座大山。
凌修非常虔诚地希望,在他还未踏出寝殿之前,这两位主子别再搞出甚么幺蛾子的事情了。
却不想,身后再次传来太子妃那蓄意挑衅的声音:“殿下,慢走不送呀——”
凌修真的很想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奶奶跪下。
天子一怒,流血百万;太子殿下一怒,流血的就是他啊!
太子殿下霎时间身子一顿,凌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就在凌修都以为殿下要折返寝殿时,谢怀璋却再度提步离开。
但这一刻,凌修却觉得,自家殿下的心情越发地差了。
沈若瑜见谢怀璋这位扫把星拂袖而去,她的心情顿时就好了不少,感觉整个寝殿都明亮宽敞了不少。
她其实都有些惊讶,她和谢怀璋竟然能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
似乎在她的印象里,从克己复礼的谢怀璋不愿同她一块戏弄夫子起,又或是谢怀璋得知她欲从事商贾的那一刻起,两人便纷争不断。
说来可笑,哪怕在旁人面前她情绪再过稳定,但一到谢怀璋面前,她就会失控。
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与谢怀璋一较高下,她迫切地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不愿向他低头,亦不愿向他服输。
哪怕知道他是太子了,她其实也没有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许是幼时的那段与其斗嘴绊脚时结下的情意,让她觉得谢怀璋是断然不会加害于她的。
若方才谢怀璋能及时点中她的睡穴,她就这般大睡一觉,不必与谢怀璋洞房花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尽管她从未想过要与谢怀璋行周公之礼,可当她发现谢怀璋及不情愿与她同房时,她心中竟莫名感到很不舒服。
所以她方才情绪失控了,而谢怀璋亦同样失控了,甚至,在他得知她想要将他药倒时,他周身的怒气更甚。
然而沈若瑜向来都不是在这些情绪中困扰许久之人,她不会无端为自己找麻烦。
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谢怀璋都这样与她吵,她便放任自己和他吵好了,大可不必自责。
忆及此,沈若瑜便毫无压力地在榻上躺了下来,谢怀璋向来对公务极为上心,今夜怕是会因其通宵达旦。
她得趁此机会好生歇息一番。
然而,她还没躺下,便听侍女来报,说是秦嬷嬷来教导她一些明日进宫需要注意的礼仪。
沈若瑜自是不大愿意学习这些礼仪的,这亦是她不太想与谢怀璋成婚的原因之一。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太子妃的身份纵然风光无限,可其中所要注意的条条框框也多,她向来是一个自由之人,性子也颇为散漫,是以太子妃的身份于她而言却是一个极大的束缚。
但不喜归不喜,她向来是非分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眼下自当以大局为重。
既然都成为了太子妃,那还是应当注重一些最为基本的礼仪,是以便让婢女将其客气地迎了进来。
秦嬷嬷是谢怀璋年幼时候的奶娘,在东宫负责掌管一些内务,还负责管教侍女。她踏入殿门,只向沈若瑜粗浅地行了一礼,道:“太子妃,您方嫁入东宫,殿下遣老奴来教习您些规矩。”
沈若瑜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东宫里的老人,她隐隐觉得,这位嬷嬷对她的态度有些嚣张,但她念着以后在东宫少不了要与这位嬷嬷接触,再者她向来不注重这些俗礼,便未曾多言。
而沈若瑜注视着秦嬷嬷时,秦嬷嬷也在毫不避讳地打量殿下的这位太子妃。
不得不说,太子妃生得唇白齿红,明眸善睐,很是貌美。不同于京中贵女那贤淑清冷之美,太子妃美得甚至更为明媚。
但秦嬷嬷并不喜欢这样的美,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