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齐迢摘下耳机,不置可否,“才写完?”
“哇你这啥语气。”封邈听这话当即炸了毛,“当人人都像你提前四十分钟交卷?”
齐迢长腿随意错着,只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封邈又想起上次解析几何作业,齐迢扫完一眼只做了道压轴就交了卷,名为“只有这题有点趣”,留他深夜一人吭哧吭哧设定点解方程消元。
封邈整个人越想越恼,嘴里骂骂咧咧,扭头就想下楼。
“我等个人,你先走吧。”齐迢嗓音慢悠悠从后面传来。
敢情还不是等自己?
封邈愤然迈出的大步顿了瞬,气得脚都微微在抖,直有种“好兄弟绿了我”的背叛感,却突然意识到早上这人也迟到了,食堂里林浩天那声“女朋友”也蓦地浮现在耳畔。
“不是?你真交女朋友了?”
这句问话洪亮且夹带错愕,兴奋中透露着新鲜。
齐迢听完只懒懒扫了他一眼,封邈那仍余韵悠长的话管子立刻被凉意冰得冷却下来。
……
“切,原来是你爸妈朋友的女儿啊。”封邈了解完前因后果,咂摸了几下,觉得很没意思,“长得怎么样?”
“没注意。”齐迢解了袖口的扣子,将袖沿往上卷,懒怠地回道。
可能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女生之后零星几次跟齐迢讲话也都只低着头蹦几个字,一幅极胆怯的模样。
他确实对戚时久没什么印象。
“那我倒更要看看。”封邈好奇心被激上来,反过身向后仰,胳膊大咧咧倚在护杆上。
齐迢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边戚时久才折腾完最后一道题。
她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眯眼望向窗外。
窗外已云蒸霞蔚。
林浩天可能自知理亏,却又把不准戚时久知没知道他在背后口不择言说的话,所以下午给她讲错题时明显心不在焉。
不过戚时久并不在乎他的态度。
分班考的卷子和她想象的全然相悖。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戚时久理所当然地以为范围仍是中考的知识,便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附中直接加了些高一的内容进来。
距离分班考只剩一周时间,本来数学又是戚时久最弱的学科,满张卷子放眼望去半是错处,才忽生了紧迫感。
她问得光明磊落,林浩天却更如坐针毡。
所以林浩天走的时候,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戚时久摁亮手机屏幕,已经五点多了。
她将签字笔放回讲台,今早出来的太匆忙,戚时久什么也没来得及带,只好把被红笔标注地密密麻麻的试卷折了下,就这么走出了教室。
烟霞朝晚重,黛粉色的残阳透过树叶缝隙铺成在走廊地砖上。
戚时久看到这一幕,不知怎得,倏地回想起来早上少年骑车的背影。
不论初见的尴尬、还是齐迢独特的带人方式、又或是食堂里的冲突。
似乎每次遇到齐迢都没啥好事发生。
也许两人天生犯冲?
“同学,这里!”
戚时久被这一声打断了思绪,缓慢掀起长睫。
封邈在前面往走廊方向奋力挥手,动作夸张到有点滑稽。
她本以为不是在叫自己,可忽然发觉前后都没有其他人,视线便不经意向更远的尽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戴着耳机的少年。
男生没戴早上那副眼镜,刘海短碎,静静垂着眼睫;他白袖口挽到半臂处,晚风一鼓,夕阳又斜斜打在他身侧,逆着光,显得眉骨深邃利落。
戚时久望见齐迢朝她的方向瞥来,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