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故与小二对看了一眼。
掌柜摇了摇头,而小二因为值夜,就躺在柜台后面的小榻上小憩,依稀有些印象:“那群异乡人走的时候是闹出了些动静,窸窸窣窣的,我太困了,没睁眼,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对了,他们还挺客气,走的时候帮我掩上了门,让我不用起来关门了。”
贺承当然不关心他们客气不客气:“昨晚我们进店后,离开的便只有他们吗?”
小二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钟晓拧着眉头翻着掌柜的账本,希望能从入住者的名字挖掘蛛丝马迹。
这种城外官道旁的客栈,大多是供赶不及进城的人暂时落脚的,鲜少有人一连住上两三天。可他手里的这本账本上却有个名字,一连出现了三天。
钟晓想起,刚刚掌柜确实提起过这样一个人,他指着账本上的名字问:“这便是那位落脚多日的姑娘吗?她也还在吗?我们吵吵闹闹这么久,怎么不见她下楼?”
经贺承提醒,掌柜和小二才觉察出不对:“是啊,这个时辰金姑娘早该下楼来找吃的了,怎么今日没有动静?”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上楼去敲那位金姑娘的门。
半天没人回应,小二一脚踹开房门,只见这位金姑娘的房间和陆晓怜的房间一模一样,空无一人,却遍地狼藉。
昨夜,住在这间客栈里的两位姑娘都不见了。
纵观昨日出入客栈的人,嫌疑最大的,自是那十几个漏夜而行的异乡人。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劫走两位姑娘,也没人知道他们会将两位姑娘带往何处。
众人坐在客栈大堂里一筹莫展,车夫嚷嚷着要进城报官,掌柜想着要息事宁人,拿着银锭安抚着车夫。四下乱糟糟闹哄哄,惹得贺承心里更乱,陆晓怜天还没亮就被带走,距离此时至少也过了两三个时辰,他越想越担心,实在是坐不住了,摸出一锭银子给车夫,起身便往外走去。
“沈兄!”钟晓起身追来,“沈兄,你要去哪里?”
“这么坐下去不是办法,我得去找晓,找陆姑娘。”
钟晓当然也是担心他师姐,可天大地大,此事理不出个头绪来,走出大门外,东南西北该往哪个方向去,都不知道。他扶了把贺承的手臂,将他匆忙的脚步压下来:“我们该从哪里找起,沈兄可有头绪了?”
贺承冷冷扫了钟晓一眼,抿着惨白的唇不吭声。
他确实是没有想明白,要到哪里去找陆晓怜,可他在客栈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两人站在门边相持不下,拴在院子里的那条黑狗看他们眼生,又没有主人陪同,冲着他们两人汪汪大叫起来。
客栈里养了条黑狗!
贺承眼前一亮:“不如请它帮忙!”
客栈里的黑狗是条聪明的狗,带它在几个房间里绕一圈,它便知道是要它顺着气味指路。把它领到门外,它地上来回嗅嗅,回头朝掌柜汪汪叫了几声,打头朝着西边奋力跑去。
一开始掌柜与小二还勉力跟着,渐渐两人体力难支,便落在后面去。贺承与钟晓还嫌黑狗腿短脚程太慢,又因为马车只能顺着道路行进,两人跟了一段,索□□替抱起黑狗,飞身而起,踏着树枝沿路轻掠出去,只在道路分叉处,落地让黑狗嗅着气味指路。
这样一口气追出了十几里,终于发现了被人驾走的那架马车歪歪斜斜停在路边。
贺承与钟晓落地去细看。
钟晓只觉得自己怀里的小黑狗不知为什么“呜咽呜咽”地低低哀嚎着,他越靠近马车,它便越深地缩进他怀里,越厉害地发起抖来。
“沈兄当心。”钟晓出声提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瑟瑟发抖的黑狗,“狗的直觉比人灵敏得多,它的反应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