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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有一事,臣不得不叮嘱。
陛下虽身体康健,但终究是女儿身,上回中毒痊愈不足半年,如今又受了伤,一定要好生调养,不可马虎,也不可能逞强。
臣身体不便,不能亲自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但此心一直在陛下身边,若陛下有难处,可托人告知,臣会为陛下想办法。
也不必担心会打扰臣养胎,若能收到陛下的口信,臣会很高兴。只盼望,陛下能日日开心,不必烦扰,有什么烦心事,一定不要憋在心里。"
姜青姝认真地读完了这封书信。
赵玉珩的字,也是如雕刻的玉石一般,精致漂亮,她看着,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好像他温柔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
她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将信折好,
她对身边的秋月说:“哪日你再去行宫,便去告诉他,朕的手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已经不疼了。朕也很想他,等朕忙完,一定会去见他。"
/>秋月闻言,微笑着道:“陛下和君后感情这么好,又这么有默契,想来就算没有见到陛下,殿下心里也都明白的。"
姜青姝笑了笑。
也许吧。
每次看到他,她总会觉得很安心,次数多了,她无论做什么事,对他好像都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觉得他不会生气、会理解她的。
对于那个孩子,姜青姝其实很不想要,并非是厌弃他们的孩子,而是现在的确不是个好时机,那个孩子的降临,或许会是祸害。
她的储君,应该在她手握皇权、四海归服的时候诞生。
但赵玉珩怎么可以这么好。她真的,一点也不想伤害他。
就算戚容向她呈上了不至于伤人性命、甚至能将流产伪造成意外的堕胎药,她也只是将那药放在紫宸殿的匣子里,始终不曾拿出来。
让她再想想吧。
话又说回来。姜青姝的手伤需要很久才能好。
在事先找裴朔试水过、又问了邓漪秋月等人以后,姜青姝觉得自己这字也确实会导致君威下降,终于还是放弃了。
但她不能不批奏折呀。身边的内官为天子代笔,被朝中那群文臣知道了,她肯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所以,谁造成的谁负责吧。
她直接把张瑾叫来了,让他给她批。
原先,奏折是张瑾批八成,她批两成,这两成还是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之类的。在她穿越后的一番争取下,变成了他六她四,并且他批复完的奏章,她偶尔也会打着“亲政不久需要学习”的旗号,索要过去当睡前读物。
现在就变成了张瑾全包。
张瑾并没有拒绝。
但他写归写,她肯定是要在一边认真监督的,否则她这个皇帝不就完全被架空了?
于是,局面就变成了,紫宸殿内,张瑾坐在案前写,她搬着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时不时喝茶、吃糕点、伸懒腰、拨弄案边那簇梅枝,偶尔把脑袋凑过来瞄一眼。
偶尔还问:“这是谁?青州节度使?姓卢?哪个卢氏?难道也是范阳卢氏吗?”"为什么他要请求朝廷拨粮?青州这个地方农业不兴吗?"
张瑾:
很烦人。
小
皇帝对很多人事知道的不多,喜欢问来问去也是正常的,平时她批奏折时,遇到陌生的名字,也会询问身边的秋月,仔细考量那些世族之间的牵扯关系,再行决定。
但张瑾一贯喜欢清净,现在却莫名其妙做起她免费的老师来。他只求快些做完这些,别再看到她。
待他稍稍习惯她的聒噪以后,逐渐能心无旁骛地处理那些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