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陌只觉身体异常乏累,实在无力的人随便依靠在一处,便睡了过去。
此时的西厢内如何闹腾,程今陌自是不知,只等宴散,等阿夏归来后再做回府打算。
……
黎清可与各家前来宴饮的小娘子们,随郎中一同去了西厢。待一行人推门而入后,便听见厢内的床榻之上传来鼾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榻上躺着位白胖郎君却不见程家娘子的身影。
黎清可厉声询问道:“送程娘子前来的婢子现在何处,程娘子身体不适这是送去哪了,为何今日的客寝内会有外男?”
俩婢子跪趴在地上战战兢兢:“俾的确扶程娘子在此歇息,去之前生怕有人扰到程家娘子,便将此处厢门反锁。可不知为何,如今在此歇息的却不是程家娘子……。”
沈景惊诧道:“这可如何是好,程家妹妹现在定然腹痛难忍,可现下却不知去了何处?”
此刻跟在众人身后的程佳婉突然接话:“怪我记性不好,竟一时忘了告知主家。吾妹此前曾遣婢子传话说,她身体突感不适,不便再叨扰主家,便先行回府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有些诧异,只有的人将这份诧异落在了面上,有的人落在了心里。
各府小娘子也都不是傻的,这程家大娘子眼下说出这番话,就如同上坟的烧纸,糊弄鬼。可无人敢戳破。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明哲保身的法子。
一行人也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这西厢内的床榻之上,明晃晃的躺着个胖郎君就是最好的佐证。若此刻那程家的二娘子亦在此厢内的话,只怕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了。①
内宅之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皆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亦经不起推敲。可没人会在意这过程,决定众人认知的永远是入目的结果。哪怕这结果就是明晃晃的告知众人,是被人设计坑害,可那又怎样,大凛女娘的清白就是这么浮于表面的东西。
这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众小娘子们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②
……
宴席散后,各府小娘子陆陆续续自行回府。程佳婉亦携着婢子起身离开,刚出了太师府不久,便在坊内的街道上看见了程今陌今日所乘的骈车。
程佳婉让辇夫截停了程今陌的骈车后,未做征询,便径直上了程今陌的棚厢内。
棚厢内的阿夏因着惯性有些趔趄,待看见掀帘之人后,满肚子的委屈都化在了面上。
程佳婉看着阿夏的样子,径直指摘道:“吾妹直接将你惯的没点士族婢女该有的模样了,今日若不是吾妹机灵,此刻怕是早已万劫不复,真不知要你这婢女何用,不如直接变卖了事。”
程佳婉出口的一番话,听的阿夏云里雾里的模样,看着如此模样的婢女,气的程佳婉直接出口骂道:“贱婢,赶紧滚出棚内。”
阿夏待看到程今陌点头示意后,便自行出了骈车棚。
此刻骈车棚内的二人倒没有多少叫嚣的意味,程佳婉扫了眼假寐的程今陌:“今日怎这般狼狈,这才刚开始而已,唐四娘子还未曾出手呢。不过你未来君姑也忒狠毒了些,竟想直接毁你清誉。”
“既这般,那日阿姊为何哭的那样伤怀?”
“我哭我自己的,与你何干。”
“今日这出好戏,阿秭可看的开怀?”在听到程今陌的询问后,程佳婉难得的闭口不言。未得到回言的人,接着说道:“若人人都不在意真相,只会袖手旁观的看热闹,阿秭不觉有些悲凉?”
“强者压弱者,一直都是如此啊!”
“一直都如此,它便就是对的?”
程佳婉突然嗤笑出口:“你想拯救大凛的弱者,程今陌你可知自己斤两?”
“阿秭评的对,我就是太高看自己,才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