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线条,眼尾点上的泪痣格外显眼。
他将视线从那颗泪痣上挪开,忽然问:“为什么怀疑这件事幕后之人是卫修……?”
宣榕想了想,认真道:“这局布得其实比较严谨了。付东若是自杀,仵作会验得谨慎,剖胃查毒,但大庭广众之下腹部中刀而亡,聚焦点自然是在腹部。”
耶律尧懒洋洋笑了声:“这倒是。”
宣榕接着道:“而且,除了传递情报外,付东在死前,咬了余鹏大人一口。无论是余大人真的入狱,还是日后有对手以此把柄对付他,都多少妨碍他做事钻研——这种一箭多雕的手笔和布局,多是习惯筹谋之人才会想的。”
耶律尧“啧”道:“那位可都是阶下囚了。若真是他,还能掀这种波浪,只能说你们大齐真的太以礼待人了。要是我,早在七年前就杀了他。”
宣榕轻叹了声:“这几日就能知分晓了。今晚说不定就能接到庭芝消息。我到时候去看看。”
耶律尧眉梢一挑:“我能一起去吗?”
宣榕抿了抿唇。耶律尧似是对机巧略有研究,至少那把“见月”直刀做得精致,侧鞘处有几道银丝,能出细针暗器。
今日破开小球机关,也多亏了他——
所以,宣榕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可你今日……不用先回去休息吗?”
她大致能感受出青年的状态。
耶律正常时,即使寻常站立走动,也会给人一种虎狼野兽的危险感,极具攻击性和压迫性。
在万佛洞重逢时,他遥望来的第一眼,还未从追杀嗜血中回神,眼神都像要把人拆吞入腹,那是染了血的刀,寒光凛冽,出之见亡。
但偶尔,他又是一种散满慵懒的状态。
像猛兽阖眼小憩,浑不在意,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今日,耶律尧显然是后者。
耶律尧歪了歪头,道:“季檀去不去?”
宣榕:“那当然呀……”
他是监律司少卿,总揽青衣卫指挥事宜。
耶律尧笑道:“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