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并不睬他。
见状,闵宁泫忙替他道:“回尊座,师娘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提及丛不芜,项运阖眸中寒意渐深,鄙夷道:“真是颗灾星。”
礼非节颇为无奈:“运阖。”
项运阖最看不惯他这幅软柿子模样,阴恻恻地望过来,道:“晃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把这些小鬼喂给春山!”
春山是礼晃的剑,与他形影不离的剑。
红日敛去光华璀璨,绵绵阴云遮了过来。
礼晃依旧没醒,床头剑鞘大震,安静的春山隐隐开始躁动。
那团金色的光太过刺眼,仙童惊得摔了玉盏,项运阖闻讯赶来,只见室内金光大现,如有结界。
结界中散开的灵气横冲直撞,霎时间剑光四射,明亮的剑意破空袭来,险些将众人掀了个人仰马翻。
春山失控了。
礼晃周身,竟是谁也近不得了。
项运阖的面色惨白如纸,远处不知谁的惨呼如利箭传来:“东阵法自启了——”
此话石破天惊,项运阖不敢置信地向东望去,东方一道光柱果然拔地而起,若隐若现的八卦图阵直冲云霄,不过须臾,整座灵山便陷入了惶恐不安。
灵山因春山而生,二者一脉同体,春山不稳,便是灵山不稳。
当务之急是要安抚春山,引剑入鞘,可春山认主,礼晃是指望不上了,除了他,眼下还有谁能把控得了春山?
礼非节眉眼间的凝重挥之不去,他靠近项运阖,无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项运阖犹疑片刻,艰涩地吩咐道:“快,派人去迎丛不芜归山。”
仙童点头,化雾离去。
是夜,暴雨如注。春山出鞘,灵山四十九道法阵瞬间开启,华光映天,灿灿然恍若白昼。
雷声隆隆中,各峰峰主战战兢兢之余,不由生出些许浮动心思。
若礼晃就此不醒,春山便会重新认主。
还是说……礼晃已经不会醒来了?
项运阖高坐在天机殿内,平静地打量每个人的脸。
灵山盛名在外者,皆在她目之所及。
他们一个个面含关切,却又各自心怀鬼胎。
首先打破僵局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鹤发鸡皮昭示他大限将至,可一次次与春山失之交臂的经历,使他难以咽下那口气。
他问:“溪格君,不知江山君伤势如何?”
时至今日,已经鲜少有人会如此唤项运阖,他倚老卖老,项运阖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仙童呈上新茶来,项运阖淡淡回道:“晃儿有春山在侧,自然并无大碍。”
“可两日已过,江山君却是未醒,不知缘何……”
他处处藏锋的话还未说完,忽觉身侧寒风一扫,眼前便多出一个人来。
目似寒潭,黑发金衣。
老者双腿一软,颤颤道:“江山君……”
“江山君”不置一词,恍若未闻。
他颀长的身躯挡住老者看向项运阖的视线,对她行礼道:“母亲,晃儿醒了。”
话音堪堪落地,灵山迸发的金光倏然收拢,黑夜重现,法阵再次刻入地底,继而消失不见。
项运阖秀眉一拧,脸上露出一点不可琢磨。那点异样转瞬即逝,她缓缓起身,似笑非笑道:“各位今夜挂怀,晃儿必定铭记于心。”
她狐假虎威完,话锋陡然一转:“时候不早了,诸位请回。”
礼晃喜静,纵使她不说,也没人敢去叨扰。
老者恍然大悟,方才那人原来不是礼晃,而是他的哥哥,礼岂。
他瞥向礼岂腰间,见到了那把名为“秋水”的佩剑。剑是好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