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分毫不差。
那一刻起,周陈对夏以莜的梦深信不疑。
东屋的屋顶掀掉一块,漏得没法睡,他到现在衣服还是湿的,一碗热热的皮蛋瘦肉粥吃下去,浑身都舒服了。
听到夏以莜说,已经谈好修房子期间,回家里借住,叫他也回去,周陈老大不愿意。
两个馒头再一吃下去,周陈胡乱抹了下嘴:“嫂子,你跟哥借我点钱,我出去租房子住,等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夏以莜领教过周陈的固执,把昨晚评论区里提到的遗憾告诉他:“你爸绝症,没多少时候了,回去吧,别留遗憾。”
这要是没吃饭之前说,周陈绝对一口都吃不下去。
这些年的执拗,他是怪他爸吗,他是怪自己的无能为力,姐姐嫁人、爸爸再婚,那时候的他还太小,除了无能狂怒,他解决不了一点问题,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啊。
周陈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嫂子,你的梦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吧?”
做梦只是夏以莜的说辞,结论都是评论区里给的,评论那头的孝子贤孙们,应该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夏以莜说:“信不信随你,你们父子几个都太倔了,真要等到奔丧的时候才痛哭,那眼泪我是觉得没意义。”
……
周陈全程跟个听话的小孩,跟着夏以莜身后,去钟卫农家接人,然后跟着后面,默默回了家。
他的表情像被要挟后,极其不情愿、被迫回家的样子,所以连钟卫农都没怀疑,还欣慰的打趣:“好好,也有制得住你们兄弟的人了。”
周陈满嘴苦涩,问夏以莜:“嫂子,我爸的事,现在要告诉我哥吗?”
夏以莜说:“这个随你,我是觉得,你现在得学着有主见,该自己拿主意了,还有,把头发留起来吧,我能分得清你和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