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又困,头无力地向后靠着,枕上沙发后,眼睛就又不由自主地合上。
游赐捏着杯子,问她:“好一点了?”
容艺没说话,只是轻咂了咂嘴。
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游赐看了一会她的睡姿。这是他第一次窥见她睡着的姿态,毫无防备、弱化了所有的攻击性质。
容艺睫毛很长,睡觉的时候会轻微地翕动。像蝴蝶鳞翅上的轻盈茸毛。
约莫过了十分钟,他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玻璃杯。晃了晃,里面还有她没有喝完的水。他起身,一口一口地把剩下的水都喝完,然后才把玻璃杯放回原处。
房间里,一切都静悄悄。今天难得没有下雨,三楼的酒店窗户外面,能看得见几抹微弱的星子,低悬在暮夜之间。
夜色和廊灯的交汇处,容艺歪斜在布沙发上。布料并不柔软,硌的肌肤有些发疼。她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要翻动身子。
游赐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垂着眼睫想了会,还是决定早点把她送回去。她和俞思妤的房间就在他房间对面,只要他敲一下门,她随时就能回去。
但,他暂时还不太想。
容艺又翻了个身,酒精烧灼,热的厉害,身上的衣物都化作负累,她索性烦躁地踢掉鞋子,后来连袜子也不剩,就只光着一双脚。
晦暗的光线里,她脚垂在沙发边,点在木地板上。脚腕踝骨纤细,白的晃眼,上面圈着一条极细的红绳,格外惹眼。
心底莫名又升起一股烦躁。
仿佛再多看一秒都会坍塌。
游赐没多犹豫地向她走过去,决定在她醒来之前,把她送回俞思妤那里。
他捡起被她踢走的鞋子,沉着脸,轻按住她的踝骨。
踝骨处的那根纤细红绳在摇晃。鲜红的色彩,白皙的脚踝,刺激着暗夜里的视觉神经。
她一向都不怎么安分,此刻更是不安分地乱动。
如果今天,容艺因缘巧合下敲开的,不是他的门……游赐不敢想。因为只要一想到这,心脏就会莫名□□。
他没法接受别人窥探她的目光。他要把她看得更牢一点。
想到这,按住她不安分脚踝的手更用力了些。
恰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游赐听见走廊上局促的脚步声,同时还间杂着急切的对话声。
走廊上,俞思妤急的要命,边说话边来回踱步:“容容到底去哪儿了?”
黎新言被她来回晃得头晕:“你他妈问我?我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你们叫醒,我上哪儿知道去?”
庞龙闻言,脸色很不好看,语气很冷:“你凶什么?”
黎新言委屈道:“……我哪凶了?”
庞龙:“有话不会好好说,吼她干什么?”
黎新言:“……大哥我什么时候吼她了?我妹丢了我比她更着急好吧?”
俞思妤无语至极。推开针对相对的两人:“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找人要紧啊。”
庞龙话锋一转,对着俞思妤:“胆子肥了?俞思妤,你偷去酒吧的事情我还记着,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
俞思妤被噎了一口,面露尴尬。
黎新言:“好啊你,俞思妤,胆子肥了啊,敢带我妹瞎混啊?”
庞龙:“你怪她干什么?”
黎新言真是有苦难言:“……行,不跟你们小情侣玩了。”
庞龙又问俞思妤:“去前台看过监控了吗?”
俞思妤:“看过了,但前台说那个点监控系统维修,没覆盖到。”
庞龙又问:“你确定亲眼看她上电梯了吗?”
俞思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