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刚缝针的时候,他都能忍下来的疼痛。
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开始加倍地疼痛起来。
“喂,我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容艺声音大了点。
“游赐。”少年启齿,“游弋的游。”
“恩赐的赐么?”容艺问。
他颔首:“是,恩赐。”
眼睫却垂了下来。
-
“怎么说,等会还去我生日聚会么?”黎新言边打方向盘边问容艺。
容艺靠在副驾驶座上,单手支着,明显有些倦怠:“懒得去了,等会你送我回去吧。”
“真有你的,你哥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成年,也不来见证一下?”
话虽这样说,黎新言倒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反正不就是吃吃饭,唱唱歌么。”容艺歪着脑袋,似乎是困极了,她打了个哈欠,“再说了,你又不是我亲哥。”
“行,行,没良心的小兔崽子。”黎新言到底年长了容艺一岁,情绪控制这方面算是可以。
游赐坐在后排,目光一直垂着。
天色渐晚,伏海镇和他过去所生活过的大都市平礼不同,这边入夜很早,街道两旁的店铺在这个点大多都已经早早地闭了门。
黎新言的车里只开了一盏暖光灯,光线微弱,轻盈洒下,在他的身周浅淡地笼了一圈。
光与影交叠,少年隽邃的面孔明灭交加,显现出几分恹恹的矜贵气来。
他身上的那股气质,似乎格外与潮湿梅雨季节里的腐败气息格格不入。
他慢慢在心里咀嚼容艺的回答。
其实容艺不去和那些人鬼混,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眼睫很长,垂着的时候,会撒下一片淡淡的阴翳。小心翼翼抬眼去看前座,发现少女早就歪斜在座椅里面睡熟了。
后颈的皮肤白皙又惹眼。
她很喜欢穿吊带,今天也不例外。
篁蕴公馆是私人别墅区,安保严防。他没让黎新言开进去,只在前面那个红绿灯路口就下了车。
带上车门的瞬间,他有意无意间多看了副驾驶一眼。
隔着车窗玻璃,能看见,少女似乎睡的很香甜。
莫名联想到水晶球里沉睡的公主。
他关门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了些。
-
“到你家了,好醒过来了。”黎新言熄了火,喊她。
他侧了侧脸,顺手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容艺被叫醒,整个人都还有点懵,捏了捏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看了一眼后座。
空空如也。坐在那里的少年早就不见了。
她问黎新言:“你送他回去了?”
“早送回去了啊。”黎新言咬着烟,没点,又问容艺,“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容艺单手撑着脑袋,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处分还没消?”黎新言皱了下眉,“容艺,你别他妈告诉我你不去念书了?”
“烦不烦?”容艺受不了黎新言的唠叨,推门下车。
“就知道嫌我烦,每次惹祸谁给你擦屁股?”黎新言有些郁闷,他这几日烟瘾很大。他点了烟,淬出一口烟雾。
容艺用力关上车门:“别光顾着说我,你自己怎么不少抽点烟?”
黎新言只当没听见,忍不住又唠叨了句:“容艺,下学期就高三了,不为你妈,你也该为你自己从长计议。”
雨势渐渐小了,但没停。窸窸窣窣地飘着几丝。
夜晚的风有点冷,容艺穿的单薄,抽了下鼻子,没接黎新言的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回去路上小心。”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