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殿下或可拿出一部分银钱来给明州卫,不用太多,心意尽到就好。”
萧桓衍赞赏地看了孔思弗一眼:“这事就由先生去办。”卫成更疑惑了:“皇上如此忌惮殿下,如今殿下还明晃晃地给明州卫送钱,这不是授人以柄?”
而且之前殿下不是说什么都不用做吗?怎么这会儿又可以做了?
孔思弗道:“就是要故意受之以柄,若是殿下到了这个时候还什么都不做,不仅有损殿下在百姓之间的声誉,恐怕那位更不放心了。”
庆和帝疑心病重,对萧桓衍猜忌尤甚,明州有不少朝廷的探子监视萧桓衍的动向,庆和帝既怕他们查出什么,更怕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所以萧桓衍要时不时地递些不轻不重的小辫子给庆和帝抓着,好让这位多疑的叔父放心,只不过什么时候该给,如何给,一定要把握好度,而这一点孔思弗无疑做得很好。还未削藩的时候,萧桓衍掌握明州赋税,也曾将一部分赋税用于卫所作军饷之用,如今虽然无权,但拿些银两给卫所也还说得过去,且萧桓衍掌权时,明州两个卫所的指挥使便已经对萧桓衍提供钱粮的事感恩戴德,不过碍着朝廷不敢在明面上来往,如今送钱过去,只会让林翼和更记得萧桓衍的恩情。而萧桓衍避去雪夷山的园子,正好可以避嫌。向来平静的容王府一夕之间热闹了起来,刘如意忙里忙外地张罗着遣调下人,收拾东西。
容王殿下的东西倒是不用操心,他早已操持好,就是内宅那边有些令人头疼。
刘如意问萧桓衍:“殿下,内廷的王妃和几位夫人,可是都去?”
萧桓衍沉吟了一会儿,道:“将王妃带过去。”萧桓衍原本只想将苏蕴雪带过去,但是雪夷山那边背靠山林,园子太大,纵是守卫再多,但若是有心,只要逃到林子里,寻人如大海捞针,他不想冒这个险。
更何况他去雪夷山并不真的是避难,倭寇侵袭,他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时时将她带在身边,将苏蕴雪带过去,他恐一时顾不上她。
庆和帝赏赐的人,则绝对不能带过去,但若是避难却一个女眷都不带,未免也说不过去,朝廷那边又要起疑,所幸将苏蕴珠带过去,也省得他不在,这女人又在他的府里搅风搅雨。萧桓衍在离开前一天去了苏蕴雪的院子。
此时阳光正好,苏蕴雪搬了张躺椅在廊庑下晒太阳,两个大丫鬟立在她身后。
她穿一件碧色绣虫草纹的立领小袄,玉白色银边澜裙,或是懒怠梳洗,她并未梳髻,如瀑的青丝倾泻在脑后,随着躺椅的摇动轻轻晃动,一下一下。
院中盛放的牡丹和芍药灼灼如火,灿若烟霞。萧桓衍从未见过她这般恬静的模样,或者说,自从进了王府,苏蕴雪就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般模样。珂玉和星月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萧桓衍,正要行礼,萧桓衍抬手止住。
他看了一眼闭目养神,将莹白的脸浸润在阳光之下的苏蕴雪,转身离去,像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萧桓衍将沈十三召来,对他道:“本王不在这段时日,西三所那边,加派人手,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萧桓衍目光沉沉地盯着沈十三,“若是夫人有个什么差池,本王拿你是问!”“属下领命!”
此次前往雪夷山,卫成和张越都会随行,沈十三则留在容王府,是以守卫王府的任务就落到了他手上。西三所那位是怎么入得王府,沈十三可以算是全程参与,他自然知道这位夫人对王爷的重要性,是以在萧桓衍走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派了三拨人轮流守在西三所,日夜不戳。苏蕴雪得知萧桓衍离开王府,甚至连苏蕴珠都带去了,不由一阵欣喜。
她原本以为依着萧桓衍的性子,这次肯定会把她带过去,但既然容王府的主人都走了,那有些事情就很好操作了。但很快苏蕴雪发现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