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
一开始他就把话挑得清楚明白,他和她不做假夫妻,证都领了,他没道理只白担一个“她男人”的名头。
他不管她现在的心在哪儿,只要人上了他的床,他总能想出办法把她的心勾到他身上,他倒要看看,一年后她舍不舍得一脚踢开他。
天色渐暗,满院热闹的宾客散场,月亮似扁舟,弯弯一轮挂上树梢。
谭溪月站在雾气氤氲的洗澡间,任由热水冲刷过皮肤。
他家的房子盖得和城里的一样,洗澡间和厕所都在屋里,就在卧室隔壁,这种设计结构在村里应该很难弄,光排水就是一个问题,冯小羽说这房子是他自己画图纸盖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
不像她家,夏天洗澡的地方,就是她哥拿塑料布在院子里做的围挡,水管连着房顶上的水桶,白天太阳把水桶里的水晒热,晚上就可以洗澡了,有的时候洗到一半,热水就用没了,只能拿凉水简单冲冲。
回头等她哥攒够了钱,翻新家里的房子时,也可以请他帮忙设计一下,但……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分开了。
谭溪月关上喷洒,不让自己再想下去,她已经在洗澡间呆了一个多小时,太阳能里的热水都快被她用完了,她得出去了,总不能在这里头躲一晚上。
按说她不该这么紧张,她又不是头一回结婚,该经历的事情虽说她没经历全,也不至于跟白纸一样全然没有任何经验,可事实就是,她的心脏一直在半空吊着,晃过来,晃过去,晃得她心慌意乱。
待会儿他要是发现了她还是……第一次,她要不要解释些什么,但她不想在今晚提林清和,也有可能他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而且说出来他应该也不会信,毕竟她和林清和结了一年多的婚。
她拿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这衣服是昨晚嫂子给她的,是一条红色的吊带长裙,让她今晚穿,她原本以为衣服还挺正常的,现在在灯光下一看,才发现有些透。
谭溪月骨架很小,看着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含糊,长裙薄似纱,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她再看一眼睡衣,安慰自己,透也没什么,反正待会儿能不能留在她身上都不知道,她绷直腰背,走到门口,又停下,头抵着门,沉了沉心跳,手握上门把,直接走了出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卧室里很安静,他阖目懒散地倚在大红的床上,只下身穿了条黑色长裤,头发微湿,长腿舒展,像是睡了过去,谭溪月松一口气,提着呼吸刚要迈步,他睁开了眼睛,眼神一派清明,直直地朝她看过来,将她定在原地。
谭溪月攥着毛巾的手一紧,她努力撑起一个笑容,没话找话,“你家这个洗澡间还挺舒服的,我洗得时间有些长了。”
你家?
陆峥眉头一皱,他不喜欢她这个说法,他伸出手,让她过来。
谭溪月没有动。
陆峥起身。
谭溪月后退一步,快步走到床的另一侧,拿起柜子上放着的红布包裹,递给他,“这是你拿到我家的彩礼钱,当初说好的,你不用准备这些。”
他在床上,她在床下,两人隔着一张床,他目光深沉难懂。
谭溪月又道,“还有,婚礼一共花了多少钱,你回头给我个数,我给你一半,”她顿住,看他一眼,艰难开口,“不过可能要等……两个月,我现在手头没多少钱。”
她本来准备了些钱,但她没想到这婚礼的场面这么大,她准备的那些钱应该不够,说出来都有些丢人,她现在实在是穷得叮当响。
她举了半天包裹,他也没有伸手要拿的意思,只看着她,谭溪月不看他,要将包裹放到床上。
他直接攥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