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着她,戚陵游作恶多端,该死。
希望你是个好人……闻语拿着杯子从戚陵游身边路过,悄悄在心里祈祷了一句,如果你不是,那你就去坐牢吧。
戚陵游自然是听不到闻语的心声,他只觉得闻语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但是他的裤子又不是故意湿透的,他也不是故意穿着湿透了的裤子在她面前晃的……
戚陵游委屈地拿着杯子向楼下走去,踏出几级后,看见阶梯上掉落了一根黑色粗皮筋。
他顿住脚步,捡了起来,这根皮筋应该是闻语的,他记得闻语今晚从洗手间出来时,把她快及肩的短发用这根皮筋简单地扎了下。
皮筋上面还缠绕着几根发丝,是闻语的发丝,晚风从窗户中吹来,发丝便轻轻飘过他的指尖,他仿佛又闻到闻语从洗手间出来时,带着的那股沐浴露的清香。想到这儿,他急忙把皮筋挂在楼梯扶手上凸起的木柱上。
他十岁时和闻语在孤儿院相遇,那时他就开始把闻语当作妹妹,他和闻语做了十一年的兄妹。
十一年的兄妹关系,这几天却好像变了质一般,哪哪都透露着一股敏感的味道。
戚陵游很清楚,这是自己出了问题。
自己这几天面对闻语很敏感,似乎以往习以为常的动作,现在都会让他心里一跳,脸上发热,现在一条被浇得湿透的裤子,都能让他尴尬不已。
这是他妹,他敏感个什么?
虽然他还没谈过,但是也没那么纯情,法学院的女生那么多,给他送礼物的也不少,他拒绝的时候挺坦然,也没这样。
怎么这几天的闻语,就动不动让他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一样。
戚陵游在床上辗转了一夜,始终是无法入睡,到凌晨五点多,他干脆起身,到一楼一边小声地放着电视,一边擦拭着桌椅板凳。
不一会儿,听见二楼传来动静,戚陵游抬头看去,是罗小尔,她穿着和闻语同款式的小号草莓睡裙,梦游般从洗手间里飘出来。
罗小尔明显还困着,眯着眼看到一楼的戚陵游,打着哈欠含含糊糊问着“哥,你还没睡?”
“我已经起来了,”经过前两次事件,戚陵游已经对草莓睡裙有阴影了,刚好罗小尔撞上来,戚陵游说着,眼光落在罗小尔身上的草莓睡裙上。
罗小尔穿着,就是一个邋遢小孩,他甚至还有点不满:“你把你衣服带子拉好,看着拖拖拉拉的,你也长大了,注意仪容仪表,别老穿个睡裙在外面晃来晃去。”
罗小尔听了他的话,低头晃了晃自己可爱的草莓小裙子,撇撇嘴,不满地说:“不,我的仪容仪表我说了算。”
戚陵游觉得有些头疼。
第二天一早,闻语照例睡到太阳晒屁股后才起床,洗漱完,站在二楼走廊上,她伸着懒腰看向楼下两人。
罗小尔神清气爽抱着一瓶水牛奶,乐滋滋咬着刚从旁边那条街上买来的萝卜糕,戚陵游倒像是失了魂一样,耷拉着脑袋,僵硬地吞咽着叉烧包。
“姐,还有好几块萝卜糕正热着,快来吃。”罗小尔看见闻语,仰着头,把桌面上的萝卜糕端了起来,给她看。一旁的戚陵游也跟着抬头看她一眼,随后低头喝粥,那样子看着好像很疲惫。
闻语点点头,正准备换个衣服下楼时,又听见罗小尔的声音:“哥,我穿睡裙就被你说,姐穿睡裙,你怎么就不说呢?”
这话让闻语停下脚步,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草莓吊带睡裙,又转身看向一楼的戚陵游。
戚陵游被罗小尔点名,抬头看去,看见闻语脸上露出的疑惑,昨晚在心里吊起来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闻语昨晚应该没注意自己打湿的裤子,要是注意到的话,这会儿她应该不会是这个表情。
看戚陵游迟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