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解了毒。不言警惕地看着春水,站在了秋欲晚的身后。
不言昏睡了好些日子,现在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虽然不知道那大夫去了何处,但给她解毒的这小子,肯定同那大夫是一伙儿的。
“多谢春公子,那我们就告辞了。”
秋欲晚行了一礼,就要离开,却听春水说道:“秋姑娘客气了,我同秋姑娘是一道的。”
秋欲晚心知自己不能轻易离开了,或许今日就要撕破脸,但念在多日的照拂,还是温言问道:“不知春公子要往何处?”
春水坦然笑道:“自然是秋姑娘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了。”
“春公子好生无礼,如今是要赖着我不走了吗?”
话说到后半句,秋欲晚已面露怒容,春水却不以为意:“我答应了秋姑娘一件事,事儿还没办完,秋姑娘怎么能赶我走呢?”
秋欲晚一头雾水,正想问是什么事,却突然想起他为自己守夜的时候,曾向自己承诺,在她病好之前,他会一直守着自己。
怎么还是个傻小子?
他有司徒兰的本事么?
这毒一辈子解不了,他就打算跟着自己一辈子?
秋欲晚抬眼望去,春水对她露出了一个温顺的笑容,这人恐怕巴不得跟着自己一辈子。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秋欲晚一瞬间做出了决定,冷声道:“我虽是名散修,却也是正经的修仙者,按你们凡人的话来说就是仙人,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着我?”
春水不动如山,丝毫不在意秋欲晚言语中的轻蔑,淡然道:“我也可以修仙。”
说得十分笃定,掷地有声,仿佛只要他想,就可以修仙。
不言没忍住笑出声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又一个烂桃花。谁让秋欲晚整日里招蜂引蝶,现在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秋欲晚不悦地看了不言一眼,不言立即低头屏声,不敢言语。
秋欲晚头疼地说道:“修仙并非易事。”
“我可以试试。”
春水说得云淡风轻,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事已至此,秋欲晚只得实言相告:“我不信你。”
我不信你,不信你的真心始终如一,甚至不信你的真心。
但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理由,若她并非众妙门门下,若她只是一介寻常散修,他们定然有漫长的时间,相知相许,携手百年。
春水依然很平静,他早就想到了,信任需要时间,而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他已经为秋姑娘备好了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