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在跟你交往。”她终于开腔,直视他的目光,“但并不需要你的钱,我缺不缺钱,从哪里赚钱,辛不辛苦,都是我自己的事。”
许是生病的缘故,章序的语气,不似平日温柔,而是沉硬的,偏冷的。
倒像金主在施舍包养的情妇。
尹棘的心脏像被揪紧。
虽然咽不下嗟来之食,但被逼到这个份上,如果男朋友提出,给她笔钱,让她周转,她不会清高到不去收。
而且,她也会让他打个欠条,等经济状况好转后,就还给他。
但她跟章序之间不一样。
他对她总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她也没想好,要不要跟他交往下去。
既如此,就没必要在金钱上,有任何纠葛。
少女的皮肤在熹微下,白得近乎透明,长相分明是易碎的,脆弱的。
她微微抿唇,眼神格外坚韧,有种不服输的倔强感。
章序脸色转冷,手指渐松,将她瓷器般白皙的手放开。
是了,这是真实的尹棘。
她不是蒋冰嫣,不是任何人,她们的侧颜固然有相像的地方,但仔细看,尹棘更清冷。
她是敏感的白天鹅,也是骄傲的黑天鹅。天鹅优美,出尘,或许会因身姿轻盈,而显纤弱,但终归属于猛禽,无法被豢养在笼中。
在某些瞬间,他因她的独立,她的坚强,而心生怜爱,但却无法一直忍受,她过于固执地同他保持距离,厘清界限。
未来如何,他说不好,但是眼下,他不想让这个女孩离开他,那么,她该学会服软和示弱,偶尔依赖他。
病房的气氛,冷凝了片刻。
出于演员的天性,章序惯会控制情绪,不过几秒,便恢复了温雅的翩翩风度。
“等一下。”男人唤住她,翻出手机,拨了通电话,“你不需要我的钱,但至少让我帮忙,叫司机送你回去。”
尹棘停住步,无奈说:“谢谢。”
她清楚,刚才应该驳了男人的面子,他好心提出送她,总不便再没分寸拒绝。
等车的时当,章序询问了她的状况。
“告诉我,为什么会缺钱?”
“长辈生病,房租太贵,哪样不需要钱。”
“你住的房子,是租的吗?”
话落,尹棘无声看他。
大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控诉意味。
更让她心凉的是。
她从前同他提过,她在跟别人合租,而章序却不记得,或许是他忘了,又或许是,在她说话时,他根本就听得敷衍。
章序握拳,佯装清咳,有些尴尬地找补,“舞团没给你们舞者分配住处吗?”
“都什么年代了。”尹棘笑了笑,不无苦涩地说,“事业编也不一定就有公建房住。”
他们又略略聊了几句。
电话铃响,司机告知,将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外,尹棘起身,告辞,离开没多久,那扇百叶窗毫无征兆,噼里啪啦,唰唰价响,朝着大理石窗台倏然下坠。
章序被这声响惊动,走向窗台,拽起挂绳,将它往上卷,但徒劳无功,依然失败。
似乎很久没对一件物什如此执拗。
他掀开白色金属页片,透过那寸狭小长方空隙,从二十二楼,朝下俯瞰,寻找她的身影,尹棘变成小小的一个点,在秋日的晨曦下,沿着雾灰色柏油路,走进前面的重症大楼,慢慢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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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丘赶来后。
走廊的两个男人又扭打起来。
直到某刻,沈谅被掼在鱼缸,后背“哐”一声撞在缸壁,发出暴烈巨响,棱角不平的玻璃碎片坠了满地。
夜店风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