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急什么……”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凌婳躺在床的侧边,面容平静。
她睡着了。
李砚尘转身对他“嘘”了一声,然后摆摆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谢百里:“……”
.
李砚尘的点滴已经打完了。
如果谢百里当时留下来,他会惊诧李砚尘居然能这么闲得住,在床边盯着一个人的脸蛋几小时之久。
李砚尘注视着凌婳的面容,目光从她高挺的额头、远山般朦胧的黛眉、浓密的眼睫扫过,掠过秀气挺翘的鼻尖,最终在蔷薇般的唇瓣上停住。
那双唇微微张开,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邀请。
不知为何,李砚尘突然想到了多年前他排了几小时却还是没能买到的起司蛋糕。
如果他自己能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此刻他看凌婳的目光就跟看那时被锁在橱柜里,散发着迷人芬芳的蛋糕一样。
如同神话中被海妖蛊惑的船夫,李砚尘撑着床,呼吸略微发紧,在静默的空气中一点点俯下身去。
“怦怦、怦怦……”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然而就在他距离那诱人的唇瓣还有一尺之遥时,李砚尘停住了。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拿手盖住额头,人往后一仰。
他望着天花板想,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翌日清晨。
凌婳从沉眠中醒来,忽然觉得身上有点重。
她转眼看去,发现身上压着一根光裸的胳膊。
凌婳眼皮一跳,顺着胳膊望去,发现一个人四仰八叉地半抱着她,大半张脸埋在被褥里,身上光裸着,未着寸缕。
“!”
凌婳悚然一惊,毫不留力将人用力一推,随后猛地掀开被子。
“啊!”李砚尘发出一声痛吟,皱着眉从睡梦中睁开眼。
他眼睛迷离地看着凌婳,声音还带着些疲惫的沙哑,“干嘛啊?再睡会儿……”
说着胳膊一圈,又要来搂住凌婳,动作无比娴熟自然。
凌婳拍开他作乱的手,整个人彻底懵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砚尘缓缓掀开眼皮,又闭上,再掀开……
这样重复几次后,凌婳的脸终于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清晰。
他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醒了啊?”
凌婳:“……”
她压低语调,重复道:“你,为什么会光着身子出现在这张床上?”
每一个字发音都异常清晰。
这场景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李砚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凌婳此时慌乱的心境。
某颗看热闹不嫌事大,热爱恶作剧的恶劣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我从ICU里出来第一句话,你就想对我说这个啊?”
李砚尘戏谑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不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吗?”
刚醒来就这么欠揍,想也知道是没事了。
凌婳扬了扬眉,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凌厉。
李砚尘觑着她的神色,在长久的沉默中投降道:“好吧好吧。”
“我还不是来探病的。”他道:“师妹你不行啊——被车撞的人是我,怎么你在床上躺的时间比我还长?”
“我本来想等你醒来亲自告诉你我醒了这个消息的。谁知道你这个瞌睡虫这么能睡。”
“等你等得太困了,我就爬上床喽。”
“本来想躺一会儿就回去的,谁知道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凌婳听了他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