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茉抿了下唇,将他这句话归结为嘴皮子上的功夫,总之就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听进心里去了,否则他要更骄傲了。
"不然怎么把天上的月亮哄下来?
异地男女,如果连人都哄不好,那根红线早就懒得牵了。而楼望东又没谈过恋爱,哄人实属费劲,可他又不想说她才来这么几天,所以不能让她哭着回去。
他不想提时间,生怕第二日她就要急着走了
这时喝着汤的周茉忽地被呛得捂唇咳了出声,楼望东长手伸去抽纸巾,她的嘴唇是红的,脸颊也是,这种嫣红一直延伸到绒绒的发际线去,因为肌肤太过薄嫩,所以稍稍一震,便有脆弱显现。
她自己抓住纸巾低着头擦,长发垂挡住脸颊,说:“那你爸妈不吵架。”周茉实际是想转移话题,但问出来又好像在考量他的家庭氛围,总是因为过于敏感而又怕他以为自己心眼多。
而楼望东倒直接说了:"天天待在一起,难免吵架。"或许这世上真有不吵架的夫妻,但楼望东认为他爸妈的脾气还不到神仙眷侣的地步。
但周茉却在这时候拿过他手中的汤勺,细声细气地说:“我也想和你吵架。我也想和你日对夜对,然后吵架。
这扇门在楼望东进来后便没有关上,屋外的风声,笑声,燃起的篝火声飘忽地传来,他们在安静地体会着这个时刻,楼望东虽然粗枝大叶,但一个人真上心了,是会认真听她的话的。
周茉吃完了饭菜,又去端汤喝,饮了两口忽然想起件事,微侧眸看他:“你吃过了吗?
"
很浅的一触,而后气息稍稍一移,落在她耳廓里:"现在吃了。"这时男人挽起她鬓边垂坠的湿发,忽地俯身吻了下她耳畔前的绯红一带,周茉吞咽不畅,汤汁从唇边滑了出来,却又不敢乱动,只好自顾自地继续
舀着汤送进嘴里,而这一滴流出来的热珠,滑过唇畔到达下巴,偏悬在那儿不落,就像楼望东这句话,痒得她难耐。
聪明的人如果还见惯风花雪月,便能在情场里游刃有余,熟悉暧昧到得手的每一个步骤,但周茉只研究过道德底线的法律,没了解过这种抓人心肝的把戏,于是在这场法庭辩论里败下阵来,赔了一颗心。他拿着饭盒出门的时候,还说:“明天再给你送,想吃什么?"外面鬼混,不太好
周茉轻摇了摇头,小声讲:“你快回家吧,很晚了,不然你家里人以为你在。
"
说完她又不知道楼望东的观念里是不是这样想的,但两个人又没见过父母,她还跑来额尔古纳找他,若是夜里再跟他不清不楚地厮混到半夜,难免会觉得她的感情太轻易,以后知道她了,会不会先入为主地以为周茉是个不太矜持的姑娘呢?
楼望东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光像一双长在粉色花瓣上的水滴,握着饭盒把手的手背青筋突起,又被他用力地压住,说:“他们才不管我。"说完,他步子往门槛外挪了挪,又给周茉扔了个钓饵:“只有你管我。”现在整夜都在想着楼望东,无暇去感受外界的任何事。这个夜晚的篝火晚会依然盛烈,周茉却不似从前那样觉得聒噪烦心,因她背的青筋,嘴唇的触碰,最后像风一样的分别。反复地想他说过的话,他在她面前的每一个眼神,动作,喉结的上下,手她像搜集到了一块关于楼望东的拼图,终于在翻来覆去的夜里找到了对应的位置,拼上去的时候,他在她这里又真实了一分,这种成就的雀喜让她被钓着愈加沉迷进去。
于是她又整理在额尔古纳找到的其他拼图,在陈叙屿那里听到的,以及篝火晚会上他发来的短信:[我妈在那儿。]
周茉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托腮地想着,当时她站的地方正有一群中年长辈在围炉煮酒,而且只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