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近乎透明。
在这样的脆弱下,钱满满的触碰越发小心,生怕少用点力,便在上面留下青紫的痕迹。
温珩之收起方才的郁闷:
“满满不用这么小心,我的腿没有知觉,不会感觉到痛。”
感受着小腿上传来的温软触感,他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
“那也不行,不会痛又不等于不会受伤。”
钱满满头低头小心动作着,脸颊旁不知不觉散落了些许碎发,带来点细微的痒意。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碎发晃到一边去。
温珩之见状,轻轻扬唇一笑,伸手将钱满满散落在脸颊旁的碎发拢到耳后。
钱满满抬头冲他弯了弯眉眼,黑亮的双眸便成了两道月牙,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温珩之笑意更深,眼底却压着一片幽深暗色。
等到蝉百草教的一套动作做完,钱满满终于松了口气。
小师叔看着跟玉人似的,她生怕一个不小心遍手重将人弄伤,全程小心谨慎地注意着力道。
这可比练剑砍木桩难多了。
钱满满在心内叹了口气。
不过话虽如此,心情却很是高兴。
她今天也有把小师叔照顾得很好。
“满满辛苦了,快休息一会儿。”
温珩之拿着手帕,轻柔拭去钱满满额上的薄汗。
钱满满笑眯着眼,得寸进尺地往前靠了靠,又伸了伸脑袋。
“小师叔真好,跟我师父一样好。”
她在刚住进来时,还不太习惯小师叔时不时的亲昵举动。
倒不是因为小师叔的动作多过界,而是她没想到独居望云峰,常年不与外人接触的小师叔,居然待她这般亲近。
看来大师兄又骗了她一次,小师叔才没有不喜欢见到外人。
看来她应该试着带其他师姐们来望云峰看望小师叔。
钱满满完全忽略了第一次过来时,温珩之让她与蝉百草在外等了快一个时辰的事。
说不定师叔只是不想见蝉师兄,但不介意见其他人呢。
她在心里想着。
“满满在想些什么?”
温珩之收好手帕,捏了捏钱满满的脸。
不知是不是他的无害表象扮演地太成功,钱满满总是在他面前出神发呆,没有丁点警觉性。
这让他嘲笑对方天真的同时,莫名有种微妙的窃喜。
“我在想,能不能让跟我关系好的几个师兄师姐们上来陪师叔。”
钱满满回过神,认真考虑起了这个想法。
“小师叔不是说我来了之后,望云峰才有生气,要是让师兄师姐们都过来,望云峰就更有生气了。”
温珩之捏着钱满满脸颊的手一重。
“痛痛痛痛痛——”
钱满满眼眶一红,泪眼汪汪地看着温珩之,身子却没有后退。
“小师叔轻点儿。”
温珩之动作一顿,几息前心头浮现的无名火气在瞬间化为乌有。
“知道痛还不躲开,真笨。”
他轻轻揉着钱满满的脸,见到原本白皙的面颊多了两个指印,心下多了几分后悔。
又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他怎么还总是因为面前这小笨蛋的言语乱了心神。
“其实也没那么痛啦。”
钱满满向来记吃不记打,见温珩之小心翼翼地揉着她的脸,神色内疚中又带了些许郑重,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宝物一般,立马顺竿往上爬。
“小师叔不能说我笨,万一哪天成真了怎么办。”
她还记得大师兄的言灵之说,并且格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