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哎哟,娘娘这是怎么了?”
禅真此时心中既难过又茫然,也顾不上对他客气,只道:“我要见陛下。”
郭开哪里敢阻拦,连忙闪身让她进去了,只是小声问了绿珠一句:“娘娘怎么了?”
绿珠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颤抖:“娘娘知道了。”郭开半响才回过神来,“刷″地一下变了脸色,只觉得娘娘这一进去,恐怕天都要塌下来了。
室内一片寂静,陛下正低头坐在桌前批阅奏章,一切与往常别无他样。禅真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陛下如此平静的模样竞让她不知该从何开口。
感受到有人走进来,陈定尧还以为是郭开有事禀报,半响没听见动静,才有些烦躁地抬起头,见到禅真那刻瞬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神色。
“怎么来了一直不说话?”
他问完才发觉禅真脸色有些不对,目光微沉下来。“陛下,妾身有事相问?"禅真并未走上前,而是就在原地轻声问道。
禅真这副神色,他如何猜不出她是为了何事而来。他放下手中的笔,默默在原处等着她的宣判。“陛下,妾身父亲前些日子打着妾身的名号仗势欺人,残害人命,此事可为真?”
陈定尧皱了皱眉,道:“此事尚有蹊跷,朕正在着手调查。”
禅真紧紧咬着唇,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克制住没有再继续落下泪来,而是尽量冷静地问他:“不管此事是否存在蹊跷,为何陛下要独独瞒着我?”
若不是今日偶然从那位宫女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她是不是会一直被陛下瞒在鼓里,就像一个戏子一般沉浸在陛下精心构建起来的单人戏台上,任人嘲笑评说。“朕并非故意欺瞒你。"陈定尧起身向她走过去,想要像往常一样拥她入怀,却被她给避开,他目光顿时一黯,“朕只是怕你担心。”
“陛下,禅真并非您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禅真伤心地看着她,一双璀璨的眼眸中盈满泪水。“若真是父亲的错,禅真即便难过失望也绝不会为他求情,您为什么宁愿瞒着我也不相信我可以承受这件事呢?”
她知善恶,明好坏,即便是父亲,做错了事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是您的贵妃,遇见问题难道不该与您共同进退么?我努力学习诗书,学习管理宫务,我知晓自己性格怯弱,可我也在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贵妃,我也想要与您并肩,而不是只能被您护在怀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陛下,禅真并非只能被娇养着的菟丝花!”
禅真,为菟丝花的别称。父亲自将她从小院带回宋家,为她取名"禅真"的那一刻,便只想将她培养成一朵依附男人而生的菟丝花。他不让人教她诗书,只教她取悦男人的歌舞,压制她的个性不让她与外人接触,只为将她这朵菟丝花献上权贵的床榻。
她本以为自己此生的命运就是成为一朵菟丝花,可陛下册封她为贵妃,帮她拿回宫务,并亲手教导她写字算术,对她展露出无限期待。于是她也对自己有了无限的期待,她期待自己能够真的拥有与他并肩的能力,可是陛下却仍旧觉得她禁不起半点风雨,仍旧和父亲一般只把她当作一朵菟丝花。
她哭的这般伤心,让他的心也为之一痛,于是不顾她的反抗上前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
“朕知晓了,是朕错了。”
他总以为禅真柔弱,却忘了她其实内心也是十分刚烈的,不然前世被她强夺进宫之后,即便他万般宠爱也至死未曾接受了他。
禅真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襟,“陛下,您不要瞒着我。”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泪眼盈盈地望着他,“我会害怕。”
与陛下不过相识短短几个月,她便已经被陛下宠习惯了,她信任陛下,依赖陛下,可陛